也就是鎬京現在是西北邊境貿易中心,鄭頌賢這樣折騰也沒人說他,換作別的地方,早就被人參成馬蜂窩了 。
邊境貿易的開放,不光讓鎬京城以及周邊地帶繁榮了起來,三條主要路線上的許多小城也跟著喝了口湯。
此事邊巡撫功不可沒,鄭頌賢的權力隻在鎬京,想讓秦西省別的州府一起支持邊境貿易,就需要邊巡撫的力量 。
邊巡撫看著這群年輕人把許多不可思議的事情變成了現實,內心不免也起了一些建功立業的想法,不能做主帥,幫著敲敲邊鼓也行 。
在邊巡撫的協助下,各州府很少出現攔路搶劫或是坑害外族人的事情。
鄭頌賢投桃報李,和秦西省其他州府聯係,把各地易於運輸的特產都運到鎬京來。
京城裏,皇帝欣喜地看著秦西省從以前一個貧窮落後的地方,隨著邊境貿易的開放,漸漸越來越繁華。
每次五皇子送來了折子,皇帝都會寫兩句免禮的話打回去 。邊境貿易的稅收越來越多,五皇子為防止有人參他,請求皇帝派了專門的戶部官員過去 。他每年送兩次稅銀,每次皇帝都會給他預留一些作為開支 。
父子兩個之間信任度目前還比較高 。
主要是五皇子送回來的銀子多,其餘的事情皇帝就睜隻眼閉隻眼 。
太子有時候真羨慕五皇子,一年就給朝廷掙了那麼多銀子,這兩年的軍費基本上就是五皇子送回來的,皇帝當然覺得這個兒子好了 。
等邊境貿易滿了兩年,太子在大朝會上提出請求,“父皇,宣郡王開西北貿易,帶動了小半個周朝的民生,功不可沒,理應封賞 。兒臣請求,升宣郡王為親王爵 。”
皇帝自己也有這個心思,就等著人提呢,太子能開口,那最好不過了 。
頓時,附議的人很多。
當年五皇子為了陸家,丟了親王爵位,這一次,他主動請纓去大西北沿子吃沙子,喝了兩年的西北風之後,他再次用功勞給自己掙來個親王爵位 。
陸二老爺夜裏在家裏祠堂裏供奉了父親和兄長,告訴了他們這個好消息 。
與五皇子封親王的同時,陸二老爺也悄悄升官了,從五品禦林右軍副統領,變成四品禦林右軍統領。別小看這一級別,他掌管的人馬從幾千人,頓時變成一萬多 。
陸二老爺象征性地請了兩桌酒席,劉文謙作為親家,自然要去喝喜酒,魏氏也帶著劉悅蘭去了 。
皇宮內,孫皇後仍舊一如既往寵著孫良娣 。孫良娣母子兩個一直住在昭陽宮,因著皇帝總是過來,她兒子反倒比兩個嫡子更容易見到祖父祖母的麵。
這下太子妃有些著急了,她兩個兒子因為讀書,且住在東宮,平日裏很少見到帝後的麵,孫良娣的兒子近水樓台先得月,倒是三天兩頭見到皇帝 。
小孩子不懂事,見到祖父也不知道害怕,皇帝想著這是太子的兒子,有這個孩子在,孫皇後和太子的關係也不至於太僵,對這個孫子也多了兩分疼愛 ,偶爾還會抱一抱他 。
孫良娣就更不想回去了,反正太子也沒有特別寵愛她,回去做甚 。
孫皇後每天把這個孫子帶著,讓他和六公主一起玩,太子也借著孩子在這裏為借口,每天過來除了給孫皇後請安,也看看兒子和妹妹,還經常給六公主送東西 。
昭陽宮和東宮之間,因為孫良娣的兒子,暫時維持著表麵的和平 。
太子妃眼見著孫良娣的兒子拔了頭籌,內心漸漸不平和起來 。她折騰了周家姐妹這麼久,漸漸也覺得沒意思起來。
可她是太子妃,現在被一個良娣死死壓在頭上,她如何肯甘心 。自己受委屈也就罷了,她不能讓兩個兒子跟著她一起受委屈 。
原來她還寄希望於太子,畢竟夫妻兩個曾經共患難過。等她漸漸發現太子已經無力為她們母子考慮時,太子妃徹底拋棄了自己的幻想 。
這一場爭鬥中,太子妃最無辜。她爹骨頭軟,被周家牽著鼻子走,當然,也有可能周家掛羊頭賣狗肉,說是太子的要求 。但不管哪一種,她爹做了馬前卒,正麵和孫家衝突,現在她跟著倒黴 。
太子妃開始自救,她仍舊每天去昭陽宮請安,孫皇後趕她她也不走 ,親自服侍婆母起居 。孫皇後本就不是個刻薄人,因為立場不同,才冷了太子妃,見她這樣糾纏,歎了口氣之後,也就隨她了 。
除了死死扒著皇後,太子妃同時勒令娘家人,不許再和周家往來 。她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太子登基還不知道要等幾十年,她要是這樣沉寂下去,早晚她這太子妃的位置也是別人的。
不說太子妃的掙紮,封王的聖旨到了西北之後,整個安撫所都轟動了 。
皇帝這次很大方,不光升了五皇子的爵位,大家的官位都有了變動 。和五皇子同來的幾個人,梅大人調走了,升了一級,太子的人也高升了,隻剩下那個沒有背景的李大人和皇帝給的那個紀大人。
沒調走的這兩個也升了一級,不過仍舊留在原來的職位,隻是品級漲了,當然,俸祿也跟著漲了 。
不光這兩個人,鄭頌賢也升了一級,從正四品變成從三品,但他還是鎬京知府 。
旨意一到鎬京,立刻有人來彙報劉悅薇 。聽說丈夫升官,劉悅薇夜裏準備了一桌酒席。
鄭頌賢才一進門,劉悅薇就給他行禮,“恭喜鄭大人,賀喜鄭大人,又升了一級 。”
鄭頌賢還禮,“恭喜鄭太太,賀喜鄭太太,離一品誥命又近了一級 。”
兩口子開過了玩笑,一起哈哈笑了起來 。
鄭頌賢拉著她的手進了屋,一見到滿桌的菜,立刻笑道,“娘子深知我意。”
剛坐下呢,沛哥兒回來了 ,好奇地問道,“娘,今天是什麼好日子?”
劉悅薇一邊擺碗筷一邊道,“你爹升官了,咱們慶祝一下 。”
沛哥兒吃了一驚,“爹要離開鎬京了?”
鄭頌賢微笑著解釋,“爹不走,爹還做鎬京知府 。”
沛哥兒雖然年紀不大,對官場上的級別和職位都非常清楚,“爹,三品的知府,可著滿朝也就您一個了 。兒子敬您一杯,祝賀爹升官了。”
他端起自己的杯子,其實裏麵就是甜湯。
父子兩個喝了一杯。
劉悅薇給他們夾菜,“你爹這官升的可真不容易,做知府都累成這樣,以後要是做了更大的官,怕是要住在衙門裏了 。”
鄭頌賢看了她一眼,笑得意味深長,並沒說話,劉悅薇卻忽然臉紅了 。
等到了夜裏,洗漱過後,劉悅薇先把福姐兒哄睡著了 。
鄭頌賢坐到了劉悅薇身邊,“我整日不在家,對不住娘子。”
劉悅薇連忙道,“沒有的事情,三哥忙正事,為國為民,我為三哥高興呢 。”
鄭頌賢摟住了她,“娘子放心,不管我做多大的官,晚上一定回家,我舍不得娘子 。”
劉悅薇呸了他一口,“快別胡說了,好歹也是三品大員了,得有個官樣子 。”
鄭頌賢哈哈笑,“我在家裏和娘子在一起,什麼樣子誰也管不了 。”
兩口子笑著笑著就滾到了一起 。
鄭頌賢升官了,他自己倒沒覺得什麼,反正他的差事又沒變,還是在鎬京城內打轉,但別人看他的眼光就不一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