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上官惠芬愣了下,她聽得出父親言語間的蒼涼,她真的難以回答,因為,因為老夫人已經不可能借她這筆錢了,可是她怎麼忍心讓父親失望啊,她心虛地欺騙父親”呼延家已經答應了,所以,所以您不用太擔心。”

“哦,那就好,那就好。”父親的預期似乎釋然了很多”如果不是無可奈何,我也不會這樣啊。”“爸爸,沒事拉。”上官惠芬在安慰父親的時刻,聽到自己苦澀的心跳聲。

“嗯嗯,那好,那好,你要好好照顧自己,記得常常打電話啊。”好的,爸爸,您也要多保重啊。”

掛了電話,上官惠芬的心似乎被一雙大手狠狠地揪住,該怎麼辦,謊言遲早也要麵對,可是,可是這八十萬,從哪裏來?她真的無能為力啊。老夫人那裏是借不通了,她隻好打電話給她認識的朋友,能借多少就接多少,她徹底豁出去了。可是大家都知道上官惠芬嫁入豪門的消息,聽到她借錢的電話,都開始懷疑她被豪門趕出來,語氣似乎透露著鄙夷。人情薄涼啊,當時她剛剛嫁入呼延家的時刻,多少點頭之交的人都給她發信息打電話,朋友常朋友短的,搞的那段日子她電話都占線,可是現在卻……

上官惠芬的心理有著說不出的痛苦。借來借去,離那天文數字還遠呢,該怎麼辦啊,上官惠芬的心陷入深深的憂傷中。

第二天,孤獨允衝繼續溜到上官惠芬的病房去看望她,他實在是放心不下這位柔弱的女子,深夜,他的腦海滿是她因為痛苦而扭曲的表情,以及苦澀的淚痕。他實在是徹夜難眠。他敲了敲房門,開門的是正在照顧上官惠芬的王護士,他看到孤獨允衝來了先愣了一下,叫了聲”二少爺。”

“孤獨允衝,你怎麼來拉?”上官惠芬驚訝地問。“靚女,你好點沒有?”孤獨允衝急切地問。

“哼,我很好。”此時此刻上官惠芬又燃氣一陣恨意,因為那個夜晚的恐懼,榮噩夢一般閃現在她的腦海,她轉過身子,背對著孤獨允衝。她不想看到他。孤獨允衝有點為難的看了王護士一眼,王護士是個聰明人,她似乎很快領會到什麼,微笑著說”我先出去拿點藥,你們先聊。”說著便離開了。王護士走了,孤獨允衝走到上官惠芬身邊,上官惠芬先想,肯定又是不懷好意,她看到他就有一股怨氣,她依舊背對著他冷冷地問”你來幹什麼?”

“靚女,我,我,我來,來看你了。”孤獨允衝居然結巴的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我不需要。”上官惠芬歇斯底裏地怒火了”你還是快點回去吧,我根本不想看到你。”“靚女,我知道你肯定還是在生我氣,說實話,我也恨死我自己,你罵我都行,可是你不要這個樣子啊。”“哼,你以為你說這些有用嗎?”上官惠芬心中孤獨允衝不過是個滿嘴甜言蜜語的禽獸。“那你說吧,怎麼樣你才能原諒我?”“原諒?你還用的著我去原諒嗎?隻要你以後別來煩我就可以了。”“我就那麼惹人煩嗎?”孤獨允衝的聲音有點憂傷,是的,他也恨死自己,有的事情可以原諒,可是有的事情,是一輩子的傷口啊。

這時候上官惠芬的電話又響了,是家裏打來了,父親幾乎帶著哭腔告訴她,弟弟如果再得不到治療就有生命危險。“啊。”上官惠芬幾乎暈闕,她顫抖著手掛上電話,該怎麼辦,難道弟弟就……她突然哭了。

“靚女你怎麼啦?”呼延皓傑趕忙問道,上官惠芬搖了搖頭倔強地擦了擦淚水”不關你的事。”“靚女,你不說出來別人看見還以為我欺負了你,到時候我也說不清啊,靚女,你別這個樣子啊。”說著趕忙遞過紙巾。“我弟弟得了白血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