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曦看著聖旨上的玉璽印,異常頭痛。現在皇帝三哥的旨意已經下來了,皇帝一眼,八匹馬都拉不回來了。

看著唐曦猶豫的模樣,尹牧走近勸道:“現在旨意已經下來了,你是不可能抗旨的。所以先按聖旨上說的,把他們收押起來,等之後我們再想辦法。”

“唐縣令,我知道你其實內心是十分不忍的。但是我們同為朝廷命官,服務於聖上,就不可不遵聖上的旨意。”江奕也勸道。

他說著轉身看了長彩歡一眼,長彩歡便看著他十分堅定的點了點頭。

他笑了笑看向唐曦道:“你不用為難,我們已經決定了,不管有什麼後果一起承擔。是生一起生,死便一起死,隻要我們在一起,就沒有什麼能讓我們害怕的。”

唐曦看著他們情意綿綿的樣子,真的很想吐血。等到這個時候了,竟然還不忘給她撒狗糧。

於是她便隻能擺了擺手,吩咐衙役先把他們收入牢中。

“是。”衙役門明白她的意思,把他們帶了下去。

夜晚,唐曦心煩的睡不著,便出去走走。沒想到抬頭卻發現尹牧坐在自己的屋頂上。

唐曦被嚇了一跳,連忙招手讓尹牧下來。

“喂,黑蛋!”

尹牧直接用輕功帥氣的飛了下來。

“這麼晚了,你在我的屋頂上坐著幹什麼?你該不會是有什麼不良癖好吧?”唐曦問。

尹牧咳了兩聲,看了一眼唐曦的屋頂,隨便回答:“沒有可能是你的屋頂高些吧,可以更清楚的看見星星。”

唐曦轉身看了一圈,明明所有的屋頂都是一樣高的。他是撒謊都不帶打草稿的,這麼容易被拆穿的謊,他也撒?

不過……

“你一個大男人竟然大半夜的在屋頂看星星?”唐曦不可置信道。

尹牧卻直接回答:“很好看的,要不要我帶你上去看看?”

唐曦想了想,雖然心裏十分願意去,但是表麵上還是裝作十分勉強的同意了。

尹牧直接用輕功嗖的一聲就將唐曦帶去了屋頂。

唐曦坐在屋頂上,手捧下巴憂愁的看著星星。

“我怎麼看著這些星星都不好看?”唐曦癟了癟嘴裏

“是你還在為他們的事情愁吧?”尹牧一語中地。

唐曦想了想,也是,這麼打一件事放在麵前,吃飯也不香了,睡覺也不好了。

“我有辦法。”尹牧直接道。

“真的?”唐曦驚喜道。

於是兩人便開始慢慢商量起來。

第二天,唐曦早早的起床,便連忙招來衙役讓去貼一個長彩歡和江奕在牢裏自殺的公告。

“什麼?自殺?”衙役驚訝道。

“噓,聽我的,趕緊去,越快越好。”唐曦擺擺手道。

尹牧看著侍衛走了,嘴角微微的抬了一下,“想不到你還挺聰明的。”

“那是當然。”唐曦小小的嘚瑟了兩聲。

如今這個辦法隻要通知出去,就不怕有人再來問她關於長彩歡夫婦的事兒。

……

A2

在大街上賣包子的長彩靜昨晚上右眼皮總是跳個不停,還時不時的感到心悸惡心。從內心深處湧出一股不安的情緒,但是她也不知道是哪兒出了問題。

按理說,長彩歡和江奕被收監入獄,在判決還沒公示之前,都是還有希望的。可是,第二天,長彩靜在縣衙的公告欄裏看見了一則消息:

平一縣令江奕與妻長彩歡謀害官員,現已畏罪自殺。

“轟”的一聲,長彩靜覺得天都要塌了。

“長彩歡...”長彩靜頓時淚如泉湧,與自己相依為命,同仇敵愾的表妹長彩歡,最後竟然畏罪自殺了...

怎麼可能!她們做的,都是在替天行道,殺的都是該死之人,如今長彩歡卻落了個家破人亡的下場,天理何在!

看來長彩歡的屍首還在縣衙裏,長彩靜回家之後抑製不住的思念她,於是決定冒險再去看一看長彩歡的屍首,也當是踐行,希望她能在黃泉路上走得好一點,下輩子投個好人家,不用再過刀尖上舔血的日子,被仇恨耽誤了一生。

是夜,夜鶯在郊外的樹林裏叫喚個不停,淒淒慘慘,讓夜色下趕路的人背後一寒,收緊了衣裳,加快了腳步。

突然,一抹白色的身影從行人的頭頂飄過去。

“斯!”趕路的行人隻覺得汗毛聳立,一股冷風從四麵八方吹來。

那抹白色的身影飄過了樹林,在巷子中左拐八拐,終於奔到了縣衙的後牆。那堵牆足足有三人高,沒有足夠的輕功底子,是根本不可能翻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