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位副官大爺，咱不看就是！您著什麼急呀！”鴇兒訕訕地笑著，手裏的帕子拂了拂程萬裏的肩，“是不是也要找個姑娘敗敗火氣兒。”
程萬裏“哼”了一聲，從隨身的包裏掏出一封大洋丟進鴇兒懷裏，“廢什麼話，快去讓那個什麼柔的出來接客。”
鴇兒將那封油紙包的大洋在手裏捵了捵，嘴角忍不住翹了起來，顛著腳扭著腰走在前麵帶路，一徑上了四樓的雅間。
這細柳春院的最頂層一共四間上好的房間，都是清一水兒的紅木家俱架子床，分別掛著她們的花名牌子，屋子當中籠著一爐燒得通紅的銀絲炭，燃著靡靡的合歡香，滿室暖意融融。
林牧雲抱著卓笙歌進了掛有柳柔紅木金漆牌子的房裏時，剛好有位穿著掐肩高腰，長發垂肩的美女，嫋嫋婷婷地迎了出來。
看到衣裳淩亂的卓笙歌，那美女妝容精致的麵上露出恰到好處的訝異表情，顯得媚態撩人之間有種小女生的嬌憨，“這位爺，您……您這位是……”
“柳柔是吧！”
林牧雲俯身將懷裏的小女人丟進床裏，隨即便大剌剌地坐在紅木圓桌前，抬眼望了下那美女，桃花眼眯起一個迷人的弧度，向她招了招手。
柳柔兒本是風塵裏打滾了幾年的女人，見識過各種男人，卻一瞬間便被眼前這雙桃花眼迷得心如鹿撞，連向來矜持的紅牌名伎作派都忘了個幹淨。
當下兩三步走到了林牧雲身前，半跪下身子，聲音柔媚地道：“是，柔兒今晚服侍爺舒心。”
說著，她保養極好的纖纖玉指便拂上了林牧雲的腰際。
林牧雲扯過柳柔的手，將她抱在腿上。
“去，將你的本事，教給那床裏的小女人。”
林牧雲的唇就貼在柳柔的耳邊，溫柔的聲音幾乎讓她倒貼上去，但是，說出的話卻令柳柔莫名其妙，敢情這位英俊得讓人心頭鹿撞的軍爺，並不是找自己尋歡作樂，而是要讓床上那個女人來學伺候男人的本事的。
她瞧了眼滾在床裏的卓笙歌，後者正拚命將衣裳裹緊，縮在床榻的角落裏一動不動。
“這是……哪家院裏的妹子，咱教東西可是要拜師禮的。”柳柔嬌笑著攀上林牧雲肩，另一支手熟撚地穿過挺括的製服，撫弄著他堅實的胸膛。
她將卓笙歌亦當成了娼寮妓館的同行。
林牧雲也不點破，輕挑地勾了柳柔的下巴，眼睛卻斜睨著踡做一團的小女人，“若你教得出色，必虧待不了你。”
柳柔媚眼如絲地道：“教出來的徒弟終究不如師傅呢，爺……不如您試試我的手段？”
柔膩的聲音配著她手上的動作，足能撩拔起男人的火氣。
“記住你的身份。”林牧雲麵上依然帶著淡淡的笑意，眸子裏卻一片冰礫。
柳柔被他不經意地一瞥驚得心頭砰砰，她不知道為何這位年青人會有如此淩厲的神色！
自三年前在細柳春院破瓜之後，柳柔憑著自己的房中媚術與一副清脆的好嗓子，穩穩地坐得了院子裏四大美人的首席。
她所奉承的恩客幾乎都是達官顯貴，甚至京裏來的大員也常做她的入幕之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