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些人裏，不論年紀長幼，卻沒有一個如眼前的軍爺，明明笑得一派溫柔，卻硬是能讓人感覺得到身上刀鋒般的煞氣。
仿佛與他再貼近一點，便會被割裂成無數碎片一般。
柳柔立時從林牧雲懷裏站起來，臉上的媚笑變得有些僵硬，“爺，且微等等，柔兒這就準備教育這位妹妹的物件，一定包您滿意。”
林牧雲帶了絲邪邪的笑意，望著柳柔出門的身影饒有興致。
隨著門口伺候柳柔的老媽子重新帶上房門，屋內便重回了一片靜謐。
“……你，究竟想辱我到什麼時候？”
華美的雕花床裏傳出微顫的聲音，卓笙歌糯糯的嗓子帶著鼻音，她不想再在他麵前哭泣，因此，將頭深深埋在濃香馥鬱的紅綾錦被裏。
“自由的代價很昂貴，”林牧雲依然笑著，似在麵上覆了張假麵，“不如……住進我的籠子裏，做個無憂無慮的金絲雀。”
床內傳來一聲輕笑，卓笙歌再也不發出任何聲音。
“笙歌？”林牧雲繼續聲音溫柔地蠱惑著，“跟了我，你依然能做自己想做的事，為什麼要如此固執？”
“……”
卓笙歌以沉默應對。
室內的空氣登時冷了下來。
林牧雲淡然笑著的麵具突然間出現了一絲裂痕。
門扉傳來的輕響，打破了房裏凝固一般的空氣。
柳柔帶著一臉嬌媚的笑意推門走了進來，身後跟著的老媽子，手裏捧著一個紅木托盤，裏麵放著一隻白細瓷碗，碗裏裝了滿滿的方糖大小的冰塊。
“爺，讓您久等啦，柔兒這就親自調教這位妹妹。”
說罷，她扭著纖腰款款走近床榻側坐下來，伸手抓了卓笙歌細瘦的肩，將她從床內拖了出來。
卓笙歌的雙腿使不上力，隻能任由柳柔將自己扯到了床邊。
“哎呀，這位妹妹，你是哪個院子的，這樣貌……”柳柔藉著房間正中的一組光線曖昧的電燈，看到卓笙歌清麗脫俗的小臉，不由得心下吃了一驚。
軍爺帶來的這女人，雖然年紀尚小，看她眉間緊蹙是個未經人事的小女孩，但那雙淚眼瑩然的眸子卻已有了勾人魂魄的味道。
假以時日，怕不是會變成了迷死人不償命的小狐狸精吧！
柳柔有些吃味！
漂亮女人看到比自己更美的女人，天生便有種敵意。
“這樣貌比畫兒裏的仙子還美上一萬倍呢！”她偷眼瞥見懶懶地坐在圓凳上的那位軍爺，神情溫柔地牽著唇望著那小女人，立即壓下心頭的嫉恨，咯咯嬌笑起來，“爺真是好眼光，待柔兒好好教教她，包管伺候得爺如同楚襄王赴巫山一般。”
說著，她眼神一挑，身後站著的老媽子便走了上來，將那滿滿的冰塊放在了榻邊的小幾上。
“這位妹妹可真乖巧。”
柳柔的手搭在卓笙歌無力的雙腿上，“哭成這樣也沒想過逃走，不像我們當初開苞學藝的時候，整日介都想著逃出這個火坑。”
卓笙歌緊緊咬著唇，著意忽視那帶著羞辱意味的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