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呀!”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如同夜梟的鳴叫,傳遍了安泰郡王府。
鍾粟福晉帶著人,在趙嬤嬤發出殺豬心的慘嚎的瞬間便出現在院子門口。
院當中,內衛官倒在地上,肩上中了槍,血流不止。
鍾粟皺了眉,心裏隱隱有些不安。
這與她們商定的不同!
她與趙嬤嬤定的計劃並不是如此!
趙嬤嬤要把這個內衛引到那小賤人的房裏去,她已經喝了玫瑰春茶,見了男人必定是要不顧一切地撲上去的!
按照約定,等她與內衛官醜事做成之時,趙嬤嬤才會大聲叫人。
她粟福晉已帶著人就在這四周逛遊,聽了趙嬤嬤的叫聲自然會第一時間跑過來,將卓笙歌那小賤人捉奸在床,勾引侍衛的名聲,比想她娘上山當土匪的壓寨夫人,可是不惶多讓!
到時候,聲名狼籍的卓老板不光在郡王府呆不下去,就連整個奉天城也沒有她的立錐之地了!
這醜事若是傳到少帥林牧雲的耳朵裏,怕之怕連她的小命都保不住了!
鍾粟覺得自己的計劃萬無一失……
可如今,這關鍵的人物之一,竟然並不安自己安排好的情形出現在卓笙歌的床上與她顛鸞倒鳳,而是血流不止地倒在院當中!
這是什麼情況?
來不及盤問滿身是血的內衛官。
鍾粟帶人幾乎是一路小跑著闖進了卓笙歌的臥室。
後窗如同被龍卷風襲過一般,碎得不成樣子。
猶有幾縷糊窗欞的茜紗隨著微風飄動。
趙嬤嬤坐在一堆破爛的碎綃當中,鮮血順著右邊的臉頰滾滾而下,她右邊的耳朵被她握在手裏!
對於屋子裏湧進的一堆人,她竟是沒有任何反應,隻是嘴裏胡亂地說著:“鬼!!鬼!抓了小小姐,挖了我的耳朵!還要……還要來挖我的心!”
“那小賤人呢?”
鍾粟四下一望,發現屋裏並沒有卓笙歌的人影,立即走到趙嬤嬤麵前,朝著她的臉上狠狠打了一記耳光。
趙嬤嬤被這一耳光打得似乎醒過了神,跪爬著抓住了鍾粟的瀾裙,“福晉,福晉,完蛋了!惡鬼知道咱們陷害小小姐,它來了,把小小姐帶走了,說今天先割我一個耳朵留記號,等過來兩天就來挖我的心!
福晉,你也小心呀!玫瑰春露茶是您讓我下到她杯子裏的,內衛官也是您讓我叫的!惡鬼不應該挖我的心!它應該去挖你的心才對呀!”
“你混說什麼?”鍾粟惱羞成怒,一腳把趙嬤嬤踢到一旁,轉身欲走。
卻赫然發現門外已經站滿了人,老太妃已氣得發抖,指著鍾粟已說不出話來。
老太妃的身後是剛送了元祿回來的郡王傅澤,他亦氣得兩眼冒火恨恨地瞪著自己同床共枕了二十年的妻子。
“反了反了!你們都欺負我這個沒有用的老婆子!”
抖了良久,老太妃終於放聲大哭起來。
她轉身擎著拐杖向著兒子身上沒命地敲去,“好容易將嫿兒的骨肉找回來,你們卻這樣惡毒!一天都容不下她,下了這麼惡毒的伎倆去陷害我的孩子,讓她身敗名裂麼?幹脆你們把我先掐死吧!我要跟著嫿兒一起,也免得受你們的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