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止端了盞新茶緩緩走到卓笙歌麵前，將茶水遞到她裏道：“別這麼忐忑，有什麼大不了的！真的被發現，我也能帶你出去。”
卓笙歌接了杯子，仰頭勉強地笑了下，“謝謝。”
不過，她心下卻已定了決心，若是真有萬一，卻是不能再連累秦爺的。
整個二層與三層的包房全都掌過眼之後，已過了半個時辰。
待那位芙蓉石蟠龍薰香爐又被重新放回到一樓的台子上時，知客宣布競價開始。
結果隻用了一刻鍾時間，這件古物便有了新主人。
三樓的一位主顧直接在底價上加了兩倍買斷了下來，據說是要送給新娶的太太做為新婚的禮物。
知客笑逐顏開地向三樓的包房道了喜。
將這開門紅的第一件拍品差夥計抬下去，妥善包裝好送上樓去。
知客在台子上端了個小小的紫砂壺飲了兩口，這才吩咐將第二件拍品抬上案幾。
這是一尊高約三尺的翡翠山子。
由底部向上由深瓜皮翠色逐漸化為黃楊綠，至最頂端居然變種變色，呈現出一種明亮的粉紫色。
如此的種水色皆堪稱極品的翡翠原石，被能工巧匠精心雕琢成蓬萊仙山的模樣。山下浪濤翻滾，魚龍飛舞，山中奇花異樹，神仙異獸，山頂雲蒸霞蔚，一行鷺鳥漸漸隱沒於粉紫色的雲霧之中……
“請各位貴客上眼！”
知客的聲音極宏亮，雖是平平常常講話的樣子，但從一樓到三樓的包房裏卻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吱”地一聲。
隔壁“天”字牌的包房，窗子輕響，緊著著，一個卓笙歌熟悉的聲音傳了出來：“雲哥哥，是這件麼？”
卓笙歌不由得皺了皺眉，李沁兒的聲音！
看來，他們真的是來買東西的。
“嗯。”林牧雲慵懶的聲音響起。
“牧雲，你沒長骨頭麼？我大老遠從京城過來找你，天天見不到你的人不說，就連這會兒工夫你都要睡上一覺？”
一個陌生的，微帶了些戲謔的男聲低低地笑著道，“看這明顯熬空了陽氣，是又跟哪家姑娘好上了？”
“砰”地一聲，有重物落地的聲響。
似乎林牧雲丟了什麼東西去砸那講話的男人，被他躲了開去。
“買了這山子趕緊回京城去，我還有事兒，沒空陪你閑逛！”林牧雲的聲音裏滿是疲憊。
“嗬，這是打算重色棄友了麼？”那低沉的男聲並不為林牧雲的冷淡而氣餒，再接再勵地揶揄道：“搞得我真想在這裏住上幾個月，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小美人能讓林少帥神魂顛倒！”
“陸二哥，您就別期待了，那女人……”
李沁兒的聲音剛一響起便被林牧雲截了話去。
“住口。”
冷冷的兩個字，成功地讓隔壁的房裏立時靜了下來。
此時，恰好有夥計護送了那尊精美的翡翠山子到了門外，隻聽門扉輕響了一下，接著便是夥計的聲音，向“天”字包房裏的眾人介紹這件古物的細節。
那位被李沁兒叫做“陸二哥”的男人，似是非常矚意這座山子，問了許多問題，在得到夥計滿意的答案之後，才放了他們出來。
“笙歌，你的茶已經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