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止緩緩穿過人群走到卓笙歌麵前,衝著她微微行了一禮,“小笙歌,能有興請你共舞一曲麼?”
“秦爺,您說笑了。”卓笙歌微赫然地一笑,右頰露出個淺淺的梨渦。
璀璨的燈影之下,秦止竟覺得這小丫頭變得極媚,像一朵含苞欲放的玉蘭花,突然之間盛放開來,以一種嬌豔欲滴的樣貌展現在人前。
“請問……您是哪位?”
穆清秋並不認得秦止,見他穿著一身不合時宜的中式長衫,不由得皺起眉頭來。
她與林大小姐林月朗確定的來客名單裏,似乎並沒有姓秦的貴人在被邀請之列。
“他是個專門打女人的潑皮無賴!”站在穆清秋身後的方露真突然拔高了聲音,“是卓笙歌的姘夫,他們之前便勾搭在一起的!”
對於方露真來說,不論是砸斷自己門齒的秦止,還是害自己出了大醜的卓笙歌,都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既然卓笙歌已失了林牧雲的寵愛,那方露真可不介意敗壞他們的名聲。
聽了方露真的話,不少人都皺起了眉,心裏對秦止鄙夷不已。
秦止卻完全不再乎別人的眼光,隻是眯了眼笑望著卓笙歌,仿佛除了與她共舞一曲之外,再沒有什麼可以讓他動容的事情。
“來人!”穆清秋麵上一片森冷,這是她第一次在奉天府的權貴圈子裏亮相,自然要應合眾人的態度,麵前這個姓秦的男人,穿著落了時髦的長衫,明顯得食古不化!且他還敢打女人,這可是新時代的思想裏必須被批判的行為。
負責安保的大帥府警衛,聽到穆清秋厲聲的召喚立即小跑著到了人群之中。
“這位先生是怎麼進來的?”穆清秋指向秦止,“有沒有驗看他的邀請帖?”
警衛相互看了一眼,他們竟然沒有發現秦止是怎麼進入的大白樓,當下兩名精幹的警衛一左一右站在了秦止身旁。
“若是沒有被邀請的話,還請你離開這裏!”穆清秋瞥了眼卓笙歌,才又道:“我們這裏是大帥府,不是什麼聲色犬馬的舞廳,這裏的女客並不是你想請就能請的。”
“我沒有請帖!”
秦止覺得麵前這些人黏纏的惹人討厭,他隻是一時興起,想找小笙歌跳個舞而已,怎麼便有這些煩人的“蒼蠅”圍在身邊亂嚷。
“抓起來!”穆清秋變了臉色,向兩旁的警衛示意。
這男人與卓笙歌是舊識,抓起他來就是打了卓笙歌的臉!
警衛聽了指示,伸手就去抓秦止的肩。
秦止是什麼身份,怎麼會被這些普通武夫拿住?他瘦削的肩倏地一抖,晃過警衛的手,左掌拂灰似的在警衛的手肘上一抹,那名高壯警衛的胳膊登時便就以一種詭異的角度扭了過去,疼得他連連抽氣,臉色亦變得一片慘白。
“你敢拒捕?”穆清秋嚇了一跳,她萬沒想到如此大庭廣眾之下,秦止竟敢打傷警衛。
“再打擾我跳舞的雅興,就不是卸掉幾個警衛關節的事兒了!”秦止的口音帶著京腔兒,在大廳裏響起。
“翻了天!你是什麼東西,竟敢在大帥府裏作亂?”穆清秋嘴裏厲聲說著,身體卻不著痕跡地退到了一邊,側目對卓笙歌道:“卓小姐,難道……這是你請來故意搗亂的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