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錦蕭看著宋景雪的樣子,有些無奈,自己這樣做確實是不厚道,破壞別人的婚禮,把人家即將到手的幸福搶過來,說到底,宋景雪才是那個受害者,可是她忍受了這麼多年的孤寂與困苦,她不甘心,她現在爭取的不過是她應得的。“熙佑,你難道忘了嗎?在普羅旺斯的小教堂,隻有我們兩個人的訂婚典禮,你說過要永遠和我在一起,你說過你的妻子,隻能是我。”
古錦蕭一字一句地說,她的話猶如一把利劍似的,狠狠插進了宋景雪的心髒,心髒一陣陣鈍痛,讓宋景雪精神有些恍惚,是啊,眼前的兩個人也有回憶,他們的回憶那麼多,自己怎麼敵得過呢?宋景雪眼睛一酸,眼淚差點湧了出來。
台下的宋書看著女兒如此難受的表情,正要起身,想要把女兒帶走,這婚結得實在太憋屈了,大不了不結了!
一旁的秋蘭察覺到他的動作,伸手一把拉住他:“你要幹什麼?”
“我上去把景雪帶走。”宋書說,他不忍心看女兒如此難過。
“你瘋了嗎?人家年輕人的事,你去插什麼嘴?!”秋蘭冷笑,她還以為宋景雪時來運轉了,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可算不是你的女兒了,你當然不關心!”宋書狠狠的說道,這個女兒成績優異,人又長得漂亮,追的人多的是,何必在這裏受這個委屈呢。
“你現在上去隻會添亂,你想想啊,景雪那麼愛路熙佑,若是你此刻上去說你不嫁女兒了,那不擺明了你要把路熙佑往別的人懷裏推嗎?若真是這樣,你能保證景雪她不怨你嗎?”秋蘭左一個“景雪”,右一個“景雪”地喚著,她就是想看到宋景雪跌落穀底的樣子
“年輕人自己的事,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吧。”秋蘭一副無奈樣,心裏卻早已經樂開了花。
台上的路熙佑沉默了半響,低聲開口:“對不起各位,今天的婚禮,取消。”說完,他將頭轉向一邊,不忍心去看身邊的宋景雪。
路熙佑話音剛落,賓客們一片嘩然,眾人紛紛起身,離開了現場,宋書本想帶宋景雪一起離開,卻被秋蘭一把拽住,緊緊地扯著他,消失在人群中。
宋景雪聽不見周圍的聲音,隻覺得眼前一片模糊,她不敢置信的看著路熙佑,從內心深處泛起一種細細密密的疼痛,好像快要不能呼吸了。她頹然的鬆開牽著路熙佑的手,轉身握著伴娘,“帶我離開這兒。”
伴娘狠狠地瞪了路熙佑一眼,小心翼翼地扶著她,轉身走向了更衣室。
不一會兒,宴廳裏隻剩下古錦蕭和路熙佑。
路熙佑看著宋景雪離開的背影緊了緊拳頭,冷聲對古錦蕭道,“說說吧,這些年你到底去哪兒了。”他目光如炬,讓古錦蕭不經地抖了抖身子。
古錦蕭上前,牽著路熙佑,“我們先去吃點東西,我好餓。”她聲音一如當年嬌俏,語音清揚,像是很高興。
路熙佑知道自己不應該答應,他應該拒絕的,但眼前這張臉,當年的事情卻一幕幕的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我想要吃鍾鼎路上那一家港式甜品,裏麵的班戟實在誘人啊。”古錦蕭在路熙佑麵前笑的就像個小女孩似的,想起甜品的味道,她不由地咽了咽口水。
“走吧。”路熙佑沒有將她的手撥開,古錦蕭牽著她微微笑了,兩人離開,隻留下一室寂靜。
更衣室裏。
“景雪”伴娘想說些什麼安慰她,剛開口便被宋景雪打斷了。
“你們先回去吧,今天辛苦了。”宋景雪正將頭上複雜的頭飾一一取下。
“那你呢?”伴娘看著她眼睛無神的樣子,有些擔心地問。
“我沒事,我換換衣服休息一下就回家了。”宋景雪隻想自己靜靜,順便想想以後該怎麼辦。
“好吧。”伴娘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有什麼事情的話記得給我打電話。”
宋景雪感激地朝她點了點頭,待聽到關門聲之後,忍了好久的眼淚才肆意落下,她看著鏡子裏妝容花亂,狼狽不堪的自己,邊哭邊喊:“憑什麼?憑什麼這樣對我?”房間回蕩著她軟弱無力的聲音,卻沒有人再回答。
……
車裏一片寂靜。
路問揉了揉太陽穴,眼角滿是疲憊,他斜靠著,腦子卻在不停地轉動,半響,他出聲,“你派人好好去查一查古錦蕭。”
坐在副駕駛的路振東連忙回頭答應,“您擔心她這次回來是有目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