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櫻市的冬天就要到了,寒風夾裹著小雪花刮在臉上生疼,寒冷的氣流像是從某個大型鼓風機中吹出來一樣源源不斷。
隻有在這個時候平日裏不注意自然的人們才會感歎一句大自然的力量好厲害。
霧櫻市的中央是商業區,建設的相當繁華,而行政辦公區則相對的建立在較為偏遠的地方,至於夾雜在商業區與另外一些偏遠地區中間的待開發區,則是一堆待拆的老舊建築。
這些老舊建築僅僅是當初霧櫻市大開發留下來的臨時建設房,誰也沒想到能支撐這麼多年。
到了現在,可以說這些房子既沒有曆史價值,也沒有住人價值,憑空占領著一大片空地不走,要不是現在霧櫻市忙著發展中心區的發展,那片區域估計早就被推掉了吧。
臨時建設房曆經十幾年的風吹雨打,現在早就不能住了。自從五年前最後一個住戶老死後,這裏就完全變成了無人區。
而因為有一點曆史的緣故,霧櫻市的人們把這裏稱作「老城區」
也不知從何開始,這裏一大片無人區就成了那群小孩子們的秘密基地,如果你拿著攝像機去老城區的話,說不定能拍到小孩子們胡亂的塗鴉。
老城區的旁邊聯通著次商業區,二者之間有一些小胡同相互串聯,土生土長的霧櫻市人通常喜歡從次商業區經過,沿著小胡同傳到老城區,再穿過老城區去工作地點。
這些小胡同有些與住宅區相連,如果不是熟知這裏地形的人,走一會兒可能會迷失方向。
某個男青年在寒冷的冬夜,走在老城區的小胡同中。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土生土長的霧櫻市人,駕輕就熟的走在七拐八拐的胡同裏,絲毫沒有外地人那種緊張觀望的神情。
男青年左拐右拐,從小巷子中拐到了次商業街。
時以至夜晚十點幾刻,就算是在夏天的時候商家也會關上店麵,更何況是如今寒冷刺骨的夜晚。前麵也說了,霧櫻市的雪一下就是好幾天,許多霧櫻人一到冬天就會不由自主的想回家待著。
這個時候開店麵,不僅是自己挨冷,更主要的是一晚上可能都等不來一個顧客。
按這麼來說的話,這個男青年應該是一個異類了。
男青年信步走過商業街的瀝青馬路,偶爾無聊的望著街邊巨大的廣告橫幅與一個個拉上卷簾門商家門口。然後走過一個又一個明亮的路燈,自身的身影在明亮的燈光與昏暗的陰影中浮隱浮現。
男青年的黑發被寒風吹得四散,但男青年卻毫不理會,隻是兀自將吹亂的藍黑條紋圍巾在脖子周圍緊了緊,雙手再次揣進黑色厚大衣中保存熱量。腳上仿真的軍靴敲擊於路上發出清脆的踢踏聲,在空曠的商業街上顯得格外冷寂。聲音在商業街上繞了一圈,逐漸拐回至小巷子口附近。在小巷子那昏暗的路燈下,可以隱隱約約的看見崎嶇不平的水泥黃土路麵。青年人哈著冷氣向著內部走去,大概是感受到了大自然的厲害,想回家歇息了。
這種天氣不在家玩電腦玩手機出來找罪受是要鬧哪樣幹什麼啊。
青年人在心中對自己表示無奈,接著邁著有些僵硬的步子走動。一邊走一邊拿出個人終端看了下時間,發覺已經快十點四十五的時候嘴上說了句糟糕便加快了步伐。
風雪刮的似乎更加猛烈了。青年人根據自己快十幾年生活在霧櫻市的經驗判斷,過不了一會兒霧櫻市的初雪就要到來了。
雖然初雪不像後幾場雪那樣一口氣下個幾天幾夜,但是確會讓今晚變成最為寒冷的幾天之一,到時候在外麵凍的感冒就不好了。
青年人有點後悔為什麼今天晚上要出來遛彎,便拐進一個小巷子裏。
但是青年人沒有繼續前進。
在前方不遠處,昏暗的路燈下,一對男女似乎正在說著什麼。女方是十五六歲的少女,看那個白的近乎透明的膚色,應該不是華夏國的人,她梳著幹淨利落的馬尾辮。
而另一邊的男方,則是身形高大的男子,大約快有一米九的樣子,魁梧的身材連厚厚的大衣也不能掩蓋,仿佛一個經過精雕細琢的大理石雕像。
男子低著頭,路燈的燈光在他的臉上投下影子,青年人沒法看見他的臉。
怎麼搞的,這個時候還有人出來談戀愛?
青年人不著邊際邊際的亂想,看著這種情況。下一刻,他覺得如果貿然走過去就是腦子被驢踢了,於是果斷的向後退。反正回家的路也不是隻有這一個。
大片大片的雪花開始向下落去,寒風夾雜著的雪花數量漸漸增多。寒風夾裹著寒氣侵入到各個角落。
青年人的眼前變得模糊起來,大量的雪花遮蓋住了視線。他邁動僵硬的雙腿,一不小心踩到了後方僵硬的碎石堆上,發出了尖銳的沙沙聲,在寂靜的小巷中格外刺耳。
那邊的兩人下意識的往這邊看來,兩道銳利的目光像刀鋒一樣切在年輕人身上,仿佛有兩把真正銳利的刀在年輕人身上劃動。
青年人隻覺得自己的身子好似被人用刀架住了脖子,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