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他呢喃了一聲,沒有說話。

“楚潤白,我始終都不相信你會做這種事,告訴我,為什麼?”

他雲淡風輕般的笑了笑,“為什麼我不是已經跟警方交代了嗎?我恨他!他搶走了我最心愛的女人,我想要他死!”

“不是的,”她輕輕的打斷了他,臉色依舊,“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我們在一起的那會兒,你在街上看到乞丐都會給他們錢,哪怕你自己都很窮,我提醒你這些人很可能都是假裝的,可你卻毫不在意,說你情願他們都是假裝的,因為那樣的話就可以證明這個世界並沒有那麼悲慘,你被騙幾塊錢也是值得的。”

楚潤白終於斂了笑,幽幽的看著她,神色頗為複雜,“沒想到你還記得。”

她點了點頭,“我記得,我們之間的一切我都記得,所以我知道你其實並不是一個壞人,那麼,你為什麼要做這些事?告訴我好嗎?”

他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隻是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指,許久之後,才有些艱澀的說道,“理由我已經說了。”

“為什麼不肯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被人威脅了?還是有什麼把柄抓在別人手裏?你上次跟我說的那些話,關於蕭戰的身份,還有我的親生父母,這些事是誰告訴你的?是不是那個人威脅你這麼做的?你告訴我好不好?我想幫你!小白!”

聽到這個稱呼,他渾身一震,立馬就抬起了頭來,可是,猶豫了許久,卻還是說道,“對不起,諾諾,我讓你失望了,沒有人威脅我,這一切都是我一個人做的,因為我恨他,他搶走了我最心愛的女人,也搶走了能讓我活下去的唯一的勇氣和希望。”

對於這次會麵,趙一諾覺得很失望,她用了很多辦法,始終都沒能讓楚潤白開口,她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袒護那個人,可他不肯說,那誰都幫不了他!

法院的判決結果很快就下來了,因為涉嫌多次謀殺,證據確鑿,楚潤白最終被判了十年監禁。

對於這個結果,他本人表示沒有異議,很平靜的接受了。

這件事對趙夢琪的打擊卻非常大,她辭去了寰宇建設的工作,在家休息了好多天,在楚潤白被判入獄的當天,她也收拾了行李,一個人出去旅遊了。

趙家二老都沒有阻止她,孩子已經長大了,她們應該學會怎麼處理自己的情緒,他們做父母的,能做的也不過就是支持而已,等她回來,再給她一個愛的擁抱。

發生了這麼多不好的事,唯一一件值得高興的,就是蕭戰腿上的石膏終於可以拆了!

拆了石膏,還做了一個全麵的檢查,確定他這腿上的傷是徹底痊愈了,醫生終於大筆一揮,同意讓他出院。

出院的那天,蕭家所有的人都來了,蕭晴已經過了孕吐最嚴重的那個階段,整個人氣色好了很多,肚子也稍稍有些顯懷了,薛恒寸步不離的守著,活像古代宮廷劇裏伺候老佛爺的小太監,看的趙一諾忍俊不禁。

為了慶祝他的出院,爺爺奶奶特意在老宅備了一桌酒席,請了趙一諾全家一起吃了頓飯,也算是感謝他們在這段時間裏對自己孫子的照顧。

一家人其樂融融,歡歌笑語的自是不用多提。

相對於他們的興高采烈,作為當事人的蕭戰卻顯得有些意興闌珊,其實他還真不願意出院,他甚至還偷偷的找了醫生,想延遲幾天拆石膏,可醫生不同意,說這玩意兒綁的時間久了,對身體的恢複也不好,他最終才作罷。

可他這傷都好了,自然也不能再賴著人家不放了,所以,吃過了這頓飯之後,便是回家的回家,上班的上班,各自散了。

蕭戰這些日子沒太管卓遠的事,這會兒也回公司去了,坐上車沒多久,他的私人手機就響了,知道這個號碼的人不多,除了家裏人之外,就隻有幾個知根知底的兄弟了。

他掏出來一看,果真,是齊遠東。隻是,這人平時很少主動打電話給他的,今天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他一接通,齊遠東低沉醇厚的嗓音就傳了過來,“老大,我要請一個星期的假。”

“嗯?”他有些意外,“你請假找我做什麼?我已經不幹了。”

他的聲音依然四平八穩的,“這事兒上頭沒下文件說明,也沒有新的領導來報道,所以你還是老大,我要請假自然還是要找你。”

他一想也是,方以川那老頭一直扣著他的退伍申請不肯批呢,“你今年的假不是已經休完了嗎?又有什麼事要請假?”

“我……”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坦白了,“我要請假回老家,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