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蕭承的眼中狂喜,隻是臉上卻是更加的淒風苦雨:“想必瑤兒你知道,我母妃早就去世了吧?我母妃位分低,父皇從不正眼看我;瑾妃無子,便將我養在身邊。我原以為,這麼多年的母子情總歸錯不了,誰曾想,她如今腹中懷了孩子,竟然要置我於死地!”
“什麼?怎麼會這樣?”
葉輕瑤一臉的震驚,既有蕭承對她透露這般機密的喜悅,又為蕭承眼下的處境捏了一把汗,最終都化作了一句:“她畢竟是你的母妃,應該不會那麼絕情吧?”
隻是心裏到底是對蕭承生出了濃濃的同情和憐憫。她竟不知道,蕭承過的這般艱難,當初自己還怨恨他那麼久,真的是太不應該了。
她的話音一落,就見蕭承嗤了一聲,眸子裏也彌漫了幾許霧色:“嗬,她若真的對我還有半分情誼,也不會派出殺手來暗殺我了!瑤兒,你知道麼,我是九死一生才逃回了王府的!還有這些時日,你當我為何被剝奪了所有的職務困在家裏,半數都是因為她!”
說到這裏,蕭承又苦笑道:“還有半數,便是出自你那好妹妹,定北王葉輕綃的手筆。瑤兒,可能我們這輩子,注定是有緣無分了吧,畢竟,一個葉輕綃,就足以將我置於死地了。”
外間的日光透過厚重的簾子照進來,卻絲毫不見暖意,反而越發的顯得寒涼。
葉輕瑤看著眼前的男人,終於下定決心,咬牙道:“那,我有什麼可以幫助你的麼?”
聽到葉輕瑤的話,蕭承霎時抬起頭,試探著問道:“瑤兒,你真的願意幫我麼?”
見到葉輕瑤眼中的堅定,蕭承低下頭,緩緩的勾起一抹寒意。
獵物,終於上鉤了。
……
葉輕瑤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這座酒樓的,天邊的火燒雲紅了半邊天,深深淺淺的顏色似是打翻了染缸,濃稠的似是要滴落下來。
她的手中還捏著一個荷包,上繡著一從蘭花,針腳細密,做工精細。內中不知裝了什麼,鼓鼓的一袋子。此時被葉輕瑤捏在手裏,仍舊鼓騰騰的,可見裏麵裝的東西格外瓷實。
而蕭承的話還言猶在耳:“葉輕綃畢竟是你的妹妹,本宮再努力一些,想必還是能化幹戈為玉帛的。可是眼下當務之急,母妃一心殺我,我唯有破釜沉舟,才能化解此劫難!”
而他所謂的化解之法,便是這個荷包。
有濃重的香氣從荷包內飄出,靡靡而馥鬱。
葉輕瑤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最終都化作了一抹堅定。
回到家中時,葉輕綃也送走了最後一個客人,正在正廳跟裴氏說話。
見到葉輕瑤回來,葉輕綃彎唇一笑,問道:“二姐這是去哪兒了,怎麼這時候才回來?”
她本是隨口一問,不想葉輕瑤的臉色卻是猛地一白,慌亂道:“我,我就是隨便走走。”說著,她不待葉輕綃繼續追問,便慌張的朝著自己的院落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