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可怕的避子湯(2 / 2)

第二天一大清早。令墨就在江彥秋的房門外探頭探腦,等到令書出來,她就急忙將令書拉到一邊,耳語道:“那個秦晚林從昨晚就一直發燒,燒的都說胡話了,要不要回稟少爺,請個郎中看看,再這麼燒下去,肯定會燒壞腦子的。”

令墨和秦晚林住一間房,她說了一夜胡話,吵得令墨也沒睡好覺,清白的臉孔現得黑眼圈更為明顯。

“也罷,都是可憐的人。我向爺回稟一聲吧。”令書故作姿態道。原先她還以為江彥秋改了性,獨獨嬌寵起秦晚林來,才巴巴的從大夫人那討了來,最後還不是跟她一樣,收用後給賜了避子湯。昨晚回來也就問了一聲,被她一打岔,也就拋掉腦後去了。估計也就看上秦晚林年輕貌美,媚骨天生,得到手也就不珍惜了。

說到底,男人就是這種德性。她低歎一聲,進房回稟去了。

“姑娘,還是少喝些個虎狼之藥吧,你底子弱,身子經不起。”來的是常給江府丫環仆役看病的小何郎中,他學醫不久,正經的主子是輪不上他看病的,這不才被他師傅派來給丫環看病。

“回頭給你開些退燒的藥,三碗水煎成一碗,喝個三四次,病也差不多好了。隻是這避子湯藥性太過霸道。”

他第一次給如此美貌的小娘子看病,因是婢女,不遮簾幕,得以窺見真容,手心都開始冒汗。他極力穩重心神,才將所診斷的完整的表述出來。

其實,他也知道,這種通房丫頭的避子藥一向霸道,主家一般為了不讓別有心機的丫環有孕,下的藥都是極為猛烈的。

而且他多少也聽說這家少爺也有定親,要不是女方家中祖母過世,這才耽擱下來。這個節骨眼,少爺的通房是萬萬不敢有孕的,要是傳出去,是會被世人嘲笑家風不正的。

隻是親眼看著這一美貌丫環平白受這苦楚,他心裏竟有些不落忍。

“何蘇木,你省省吧,這個小娘子輪得到你來心疼嗎?”他在心裏暗罵道。

“我知道了,謝謝小何郎中。”秦晚林支起身子,目送他離開,一旁的令墨拿起小何郎中帶來的中藥,“晚林,你再小睡一會,我去幫你煎藥吧。”

“如此多謝。”秦晚林再也支撐不住了,剛才的一番也花費了她太多的力氣,昏昏沉沉的倒在錦被之中。

春末夏初的氣候總是宜人的。碧溪閣的垂柳慢慢的長出新綠,桃花也已經盛開了,蜂兒蝶兒也開始忙碌起來。

秦晚林的病已經好了一個多月了。她對碧溪閣的關係也更為了解。令書是江彥秋的通房丫頭,大夫人那邊都是走過明路的,隻等著程家女兒嫁給來,就給提升做姨娘。

令墨呢,老實持重,但因長相普通,名義上雖是通房,但江彥秋一直沒收用,隻做些貼身的活計,因性情沉穩,很是得大夫人的喜歡,但她為人低調,在碧溪閣一切事宜都是由令書做主。

兩人都是家生子,知根知底的。這才被大夫人安排在她寶貝兒子身邊。

外間幾個做粗活的灑掃婆子,一般不允許到江彥秋屋裏來,他愛清淨,不喜人多。

其實最叫秦晚林捉摸不透的,還是江彥秋本人。說他愛慕美色吧,她一病數日,他也不曾理會,隻囑咐郎中好好看病;等她病好去房內當差,他又夜夜來糾纏。當她試探著的表示,能不能換種避孕湯,他就冷冷的盯著她,譏嘲她想母憑子貴,妄想憑著孩子飛上枝頭做鳳凰。

天地良心,她哪裏想過給他生孩子?秦晚林細細考量過,她這短短的前十五年,過得是如此艱辛無助,憑什麼這後半輩子還得在江府中委曲求全啊?還得跟一大群女子搶一個丈夫,現在有的就有令書,還有未來的程家嫡女,不知道的還不知凡幾?

就算江彥秋長得又幾分人模狗樣,在床上也有溫柔的時刻,但這些是遠遠不夠的。她想嫁的良人可以不富貴,但必須是全身心的愛她,知她懂她憐她,這一輩子隻屬於她一個。

她不想一輩子都窩在江府,她想走出去看看大好河山,看看塞北風光,她還想去南洋,尋尋消失已久的父親,不知他是否還存於時間?

自由。她想要隻是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