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可惡的毒計生(1 / 2)

當然,江彥秋的心中所想,秦晚林是一概不知的。她隻是按照自己的計劃,一步步的行使著。

江彥秋對她很是大方。時興的衣裳,首飾,吃食,她還未提,江彥秋就已經吩咐小廝為她采辦來了;或是叫了店家來碧溪閣,帶了諸多款式,供她挑選。

短短數月,她就積了好多華貴的衣服和首飾,可是錢財還是那麼一丟丟。江彥秋作為一個文雅人,是不可能送些阿堵物給他的寵物的。

可這些華而不實的東西,對她的出逃計劃是沒有任何幫助的。秦晚林心想,要是有機會的話,得找個當鋪,把這些東西變成銀票最好,方便攜帶。

這些日子,江彥秋對她的寵愛,她是看在眼裏的,可那又怎麼樣?這也改變不了她是寵物的處境。

可這些入了另一個人的眼,那就變了滋味。對於秦晚林,這些是蜜糖,那麼對於另一個人,這一切就都變成了砒霜。江彥秋寵愛秦晚林的一幕幕,就像在她的心上狠狠的紮入了一根刺,並時不時有一雙用力的手在攪動這根刺,痛的她是頭疼欲裂,肝腸寸斷。

這個人就是令書。

在秦晚林沒來碧溪閣之前,令書是江彥秋的唯一女人,至少是明麵上的唯一。她雖不受寵,但每每江彥秋有需要的時候,她總能分得江彥秋幾日的床榻。

但在她向大夫人告密後,她就一直被江彥秋禁足在廂房,不準她出門。

她總想著,等過段時間江彥秋的氣消了,她還是能回到他身邊的。

可過了一段時間,她的懲罰被取消了,禁足免了,她回到江彥秋身邊了,但也僅僅是和令墨幹一樣的活計,端茶倒水,收拾桌椅之類的。江彥秋極度貼身的活計全都安排給秦晚林了。

更讓她刺耳撓心的是,每晚從正房傳來的床榻咯吱聲。聲音雖清淺,但卻像砸進她心裏一樣,她躲在被子裏,有時淚水直流,有時又銀牙咬斷,暗恨不已。

嫉妒像一顆種子,已經種在她的心裏,假以時日,一定會開出惡之花。

令書在等待時機。

時間過得飛快,一眨眼就到了重陽節。芳水居的陳姨娘派人送來了重陽糕,說是麒麟軒今年剛出的新品,甜香軟糯,入口即化,送來給令書姑娘嚐嚐鮮。

想這陳姨娘為什麼單單送令書呢,這裏麵是有一番緣故的。這陳姨娘出身不高,乃是當地一青樓的小倌,負責吹拉彈唱,尤善琵琶。在一次宴會中,江瑞成多看了她兩眼,就被有心的屬僚看在眼裏,隨後就買下送至江府。

江瑞成原本隻是欣賞她高超的技法,沒想到惹到一番豔福。他本不想收納,隻因他之前的一個妾過身了,大夫人顧眉君本是守正持重,又自恃出身高貴,每每端著架子,實在難以親近。一次獨酌聽曲,幾杯酒下肚,就糊裏糊塗成就了好事,納了那小倌,成為了江府的陳姨娘。

這陳姨娘出身青樓,慣會調弄風月,扮出溫柔小意的模樣,很得江瑞成的喜愛,年初又生了一女。江瑞成更是寵愛有加。

大夫人顧眉君自恃身份,不願與陳姨娘打交道,於是免了她日日定省,由她自去罷了。

可以說,陳姨娘在江府混得是如魚得水。但她卻是個有心計的,雖然目前的日子看似不錯,但並非長久,這江府遲早的要落到江彥秋的手裏,不如早早與之攀下交情。

她想著,江彥秋身邊的令書,是可以一交的。她們原本就是一樣,所以打起交道來,更為容易些,什麼時興的吃的,穿的,戴的,都往碧溪閣送上一份,想著將來她有所求的時候,望令書能幫著吹吹枕頭風。

令書是個眼皮子淺的,她雖不屑陳姨娘的出身,但對於她送來的禮物還是樂於接受的。

兩人就這麼不鹹不淡的交往著。

這天,小丫頭送來重陽糕,令書淡淡的說:“多謝你家姨娘掛念。”然後給了小丫頭兩個大錢,就打發她出去了。

她無聊的撚著糕片,就是提不起一點點吃的興致。這段時日,她壓根就是睡也睡不著,吃也吃不下,心裏像堵著塊炭,日夜炙烤著她的心。

“如果秦晚林不在了,那少爺是不是會回到我的身邊?”這個想法一旦冒出頭,它就再也遏製不住。

令書越想越興奮,“不行不行,我得想個巧宗,定不能把自己牽扯進去。”

次日一大早,令書就向江彥秋告了假,說是家中哥哥遞口信進來,老母親生病想念女兒,希望令書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