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書是家生子出身,她父母,哥哥都在江府的別莊管事,很受大夫人的信任,所以她才有機會被選上,當了江彥秋的通房丫頭。
江彥秋聽罷,點頭應準了。
令書在家中呆了一天,就趕回了碧溪閣。次日早晨,她就往陳姨娘的芳水居去了。
“姨娘,你前個送來的重陽糕,我嚐了很是不錯,昨天我母親病了,回家去了。我跟我母親說,在江府中,陳姨娘對我最好,我母親也很是感念你,這不叫我帶了家中時鮮的果子,說是給姨娘嚐嚐,也不枉你對我的一片心。”令書把幾個紅豔豔的果子,放在桌上,笑意吟吟的說道。
“你母親客氣了。不過幾塊糕點,不值當什麼。”陳姨娘擺擺手。她年紀不大,上麵一件淡粉色的寬袖褙子,內著一暗紅色繡花抹胸,下著一條煙綠色的長裙,一副家常婦人的打扮,隻是兩條眉毛描的是又細又長,配以她那雙狹長的丹鳳眼,極是勾人。
因是剛生養過的緣故,整個人豐腴了不少,這股子豐潤,更是濾掉了她與生俱來的苦味,襯得她整個人愈發鮮妍,甜美。
她對於令書的回拜很是開心,一會讓小丫頭上茶,一會讓小丫頭拿糕點,把房裏的小丫頭指使的團團轉。
“好姐姐,我們坐下說說話吧。”令書一把拉住忙的不亦樂乎的陳姨娘,“聽說今年麒麟軒出了不少好東西,有一種叫‘裏木渴水’飲子,很是美味,不知姐姐可嚐過了?”
“不曾,不過這也不麻煩,妹妹要是喜歡,可以派小廝出去采買就是。”陳姨娘不以為然的說道。
“哎,我哪比得上姐姐,姐姐是老爺心尖尖上的人,要什麼就有什麼,你頭上那支鏤空蘭花珠釵,想必是老爺新近才買來送給姐姐的吧!”令書悠悠的歎了一口氣,用豔羨的目光看著陳姨娘。
陳姨娘摸了摸頭上的發釵,臉上露出嬌羞的表情。
次日,令書剛剛午睡醒來,一碗裏木渴水就送到了碧溪閣。正是陳姨娘派人送來的。
令書招招手,喚來了一個小丫頭,“快把你令墨姐姐叫來。”
不一會兒,令墨就過來了。
“陳姨娘又讓人送來了飲品,酸酸甜甜的,我是最不耐煩這種酸味的,你端回去喝吧。這氣味熏的我頭暈,快快幫我把窗戶打開。”令書指的那一大海碗飲品道。
“好勒,多謝姐姐。”令墨最喜歡吃零嘴,令書每每有了一些好吃食,多少都會分她些。她端起海碗,就向自己住的廂房走去。
秦晚林也在廂房午休。她一直與令墨共住,雖說晚上是睡在江彥秋的大床上,但白天她還是回到自己的住處小憩。
江彥秋正值青春年少,體內充滿了無限的精力。每晚不折騰幾個時辰,他是不會入睡的,這可苦了秦晚林了,所以她隻好抓緊在白天補眠了。
雖到了重陽節,但中午的溫度還是有些高。秦晚林睡得迷迷瞪瞪,鬢邊的碎發都汗濕了,令墨進來她都未知曉。
令墨把一海碗的飲子分別倒在兩個小碗裏,一碗倒的多些,一碗少些。她把少些的放在秦晚林的床頭,“晚林妹妹,我剛得了裏木渴水,說是麒麟軒剛出的新飲子,分你一點,你快起來嚐嚐吧!”
說完,她就等不及去喝她自己的那份了。正準備端碗暢飲時,一個小丫頭又急急忙忙的跑進來:“令墨姐姐,令書姐姐又喊你呢,說是少爺新製的一件外裳找不著了,少爺晚上回來要穿的,所以叫你去找找呢!”
令墨吞了一大口口水,心裏老大不高興,但也沒法,隻好去了。
秦晚林睡得正焦渴,她迷迷糊糊的看見床頭,擺放著一隻碗,心裏隱約記起令墨跟她說的話,她端起碗,喝了一小口,酸酸甜甜的,再一咂摸味,又有一點苦,她不高興再喝了,倒頭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起去。
“晚林呢?怎麼沒見著她?”江彥秋一回到碧溪閣,就問前來伺候的令書令墨。
令書不作聲,旁邊的令墨回稟道:“想是還睡著,晚林妹妹這幾天似是精神頭不濟,所以才多睡了些。”令墨怕江彥秋懲罰秦晚林,所以多解釋幾句。
“睡到這會兒,晚上怕睡不著了。你去喊她起來,吃點東西,晚上再睡……”江彥秋頓了下,站起身來,“罷了,還是我自己去看看吧。”
身後的令書撇了撇嘴,眼睛上閃爍著既得意又狠毒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