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蝶迷花,戲水鴛鴦,錦被裏頭翻紅浪。
鴛衾鳳枕,願與郎君,夜夜相親共廝傍。
滅燭無光,月漫花窗。隻有兩道交疊的影子,模糊的打在窗戶上女子嬌吟和著男子的低吼聲,在寂靜的夜裏,聽得更是分明。
四下裏安靜起來,月亮好似也羞得躲進雲層,隻有調皮的清風,吹開窗戶的一隙,一個嬌柔的小娘子正躺著俊秀男子懷中,兩人睡得正酣。
一個晴好的早晨。江彥秋正在陪大夫人顧眉君吃朝飯。自從江瑞成納了陳姨娘後,朝飯一應都在芳水居用了。江彥秋怕母親寂寞,大半的朝飯都陪著。他笑吟吟的夾起一塊芙蓉糕,到顧眉君碗裏,“母親,你看你都瘦了,要多吃些。”
“秋兒,母親看你心情不錯,是有什麼好事發生嗎?快說來讓母親同樂同樂。”顧眉君看著兒子眉眼舒展的模樣,心情也不由的變得好起來。
“哪裏有什麼好事,不過是看母親今天朝飯比往常多食了些,您身體康健,孩兒就高興了。”
顧眉君看出兒子心裏藏著高興事,他不說,她也不再追問了。母子倆高高興興的享用了一頓朝飯。
飯畢,江彥秋行禮,退出了萬鬆堂。他大踏步向前,袍角撩的老高。
顧眉君用欣慰的眼神望著兒子離去的背影。
“少爺一慣持重,很少見他如此喜形如色的模樣。”旁邊伺立的錢嬤嬤也是一臉慈愛的模樣。江彥秋也是她看著長大的。
“是了。”主仆倆都默了下來,室內一片死寂。
“少爺,想是昨晚上晚林姐姐伺候的好,看您剛才眉開眼笑的樣子。”江彥秋的貼身小廝平安湊趣道。
“有這麼明顯嗎?”江彥秋停下了腳步,頓了頓,這才反應過來,“你這猴崽子,看我不打斷你的腿,敢來管你主子的事!”他抬手,假裝去打。
“少爺饒命,小人再也不敢了。”平安順勢求饒。
江彥秋心裏美滋滋的,想起秦晚林昨晚那勾人的模樣,心就像融了一樣暖洋洋的。
她本就一身冰肌雪膚,外穿淡粉的紗衣一件,大紅的肚兜,上麵繡著鴛鴦戲水,輕薄的褻褲。她那雙眼妙極,脈脈含情中還帶有微微的羞意。
她款款而至,可他再也等不及了,一把就把她抱上了床。
流年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碧溪閣的時光,在秦晚林看來,算是她在江府最為自在的日子。令書被禁足了,令墨擔任了主理碧溪閣之職,她對於秦晚林一向是放任不管。大夫人也好長時間沒再找她的麻煩了。
這一向江彥秋的心情很好。他發現秦晚林對他的態度發生了巨大的改變。先前時,每次他回到碧溪閣,沒召喚她是不會入內伺候的,現在呢,隻要他回來,她就立馬跑出來迎他,仰著一張笑臉,聽他說外麵的見聞,書院的趣事,或是他朋友鬧的笑話。
閑暇時,倆人或是憑欄釣魚,或是圍坐對弈,或是靜坐聽雨,又或者是兩人都不說話,各自忙著各自的事情,他讀書,她就靜靜的坐在一旁,縫製衣裳或是繡一方錦帕,當然這些穿的,戴的,大多是他的。
兩人的夜晚更是旖旎多情。秦晚林豐潤柔媚,百煉鋼化成繞指柔;江彥秋俊朗力壯,冰肌骨化成秋水澤。在床上,兩人似高手高招,誰也不肯輕易被誰征服。在秦晚林來小日子的時候,他也願意抱著她入眠,即使什麼都不做。
江彥秋想:等到程家嫡女入門後,我會求得父母的同意,納了秦晚林。父親大抵是樂意的,因為何誌忠的關係,江瑞成在知道秦晚林被調入到碧溪閣後,曾對江彥秋說過,要善待秦晚林。
就是母親那邊有點難辦。看來,他要好好想想怎麼求得母親的同意。好在離他成親還有一點時間,他會想到辦法的。
當然,要納秦晚林為妾這件事,他並不曾告訴她。他想著,等一切困難都解決後,他再將這個好消息告知她。
想來她一定會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