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可怪的小毛病(1 / 2)

呂州,雖靠近海洋,但冬季還是寒涼。一般人稍稍身子弱些,很容易惹上風寒,這可忙壞郎中們了。

仁草堂的何蘇木大夫,也是這樣。先是被李家嬸子叫去家裏,給七歲小女兒診斷去了,這不剛回到藥堂,又被大師兄安排給王家阿爹送傷寒藥。

整個仁草堂都忙的人仰馬翻,就連一大把年紀的常大夫都出去看診了,想是哪個高門富戶的主子病了,接他的是一輛由兩匹駿馬拉著的馬車,那兩匹馬一看就絕非凡品,價值不菲,絕非一般人家可享用的起。

何蘇木從十歲起就開始在仁草堂幫忙,至今已有十多年的時間。常大夫本不打算再收弟子,隻因何蘇木天資聰穎,還老實肯幹,常大夫不忍人才埋沒,這才收為關門弟子,悉心教導。

何蘇木本是這呂州城郊的一戶農家子弟,父親是鄉村郎中,一次行醫晚歸,失足落水而亡,隻剩寡母。好在母親是個有籌謀的,丈夫死後,就用家中的餘財在這呂州城中盤下一個小小的點心鋪,靠著自己的手藝供一家人吃喝。

店裏隻她一人,有時人手不夠,她都不讓兒子伸把手,早早的把何蘇木送至常大夫開的仁草堂,就是希望兒子繼承父親的衣缽,成為一名懸壺濟世的杏林仁者。

好在現在日子好起來了,何蘇木已經學成出師,開始坐堂聽診。何大娘的點心鋪呢,去年也擴建了,有了四五張桌子,可以供食客坐在店裏享用熱騰騰的點心,也請了兩名夥計,不需要何大娘一人忙裏忙外了。

隻是這最近何蘇木添了一樁心事,經常一人坐在那發呆,或是傻笑或是皺眉。常大夫看見了,隻是搖頭,也不說話。

這日下午,何蘇木好不容易忙裏偷閑,在後院搶吃了一碗幹米飯,這還沒放下飯碗呢,就聽到鋪麵裏有人嚷嚷道:“我是江府管事,想是天氣反複,我家丫環仆役病了好兩個,主子施恩,說是讓郎中去瞧瞧,不知你們哪位郎中現下有閑,煩請跟我走一趟。”

大師兄聽來人說完這話,笑著問道:“可是江大人府上?我家師傅常大夫就是幫著大夫人調養身子的,既這麼著,那我跟你走上一趟吧。”說完,就示意藥童去拿藥箱。

何蘇木急急忙忙把筷子丟下,一個箭步向前,搶過藥童手上的藥箱說:“大師兄,你還是歇著吧,這不才忙完呢,下午還有好大一波客人等著你呢!我去江府就行。”說完,他就示意來人先走,他隨後就到。

“你啊你,最近有點反常,一聽江府來人招郎中,不管在幹什麼都搶著去,說,是不是惦記著江府什麼人?”大師兄胖乎乎的臉上滿是調笑。

常大夫雖收了何蘇木,但一開始的基礎知識都是大師兄手把手教的,他是看著何蘇木長大的,早已把他當做是自己的親弟弟,所以相處起來透著親昵。

“師兄,別瞎說。我走了,人還在外等著呢。”何蘇木像是被人說中了心事,胡亂丟下幾句,就急匆匆上馬車去了。

這次看診的是碧溪閣的令墨姑娘,她昨個去萬鬆堂送了一包小點,那是江彥秋在外麵酒樓帶回來的,他自己吃著很好,所以就包了一包回來帶給顧眉君嚐嚐。

令墨自持身強體健,也沒穿大氅,就急匆匆去了,誰承想,雪越下越大,回來的是時候,一雙厚氈鞋全部都濕透了,想是這樣,才鬧了風寒。

何蘇木診斷了一番,開了藥方,留下藥包,把注意事項事無巨細的都一一叮囑小丫頭們。說完後,他也沒立即離去,而是把藥箱翻過來倒過去的收拾了一通。這才沒法,準備告辭,突然,一陣悅耳的女聲響起:

“令墨姐姐,你覺得怎樣了?”一個纖細的身影,打起厚簾,走了進來。

“是晚林妹妹啊,小何大夫剛看過了,說是吃上幾副藥,自會好的。”令墨半歪在床上說道。

“小何大夫,你一向可好?”秦晚林看到何大夫,屈膝行了禮。她想起剛來碧溪閣的時候,還是這位大夫給看的病,

何大夫慌忙回禮,他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眼神都有些閃躲,“好,好……多謝秦姑娘掛懷,不知秦姑娘身體怎麼樣?要不我……”。

“不必勞煩何大夫了,我身體很是康健。”秦晚林笑著婉拒道。何蘇木稍稍抬眼打量了秦晚林一下,她身穿月白色雙層織錦緞襖子,下著一件淡藍色的馬麵裙,脖子上圍著一圈純白色的狐狸毛圍巾,襯著她人越發的明眸善睞,顧盼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