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讓他幫忙典當,這種行為本就是利用他,可她也沒辦法,她歎了一口氣,從這一小堆碎銀中挑出個一兩的,塞進何蘇木的手裏:“何大夫,這是你的,如果你不要,那我就不找你幫忙了。”錢債好還,情債難還啊!
何蘇木連連擺手,一張俊臉漲的通紅,“使不得,使不得,秦姑娘還是收起來吧!”
兩人正在推拉間,突然聽到推門的聲音,還是何蘇木反應迅速,趕忙把銀子攥到手裏,兩人抬頭去看,原是令墨進來了。
“小何大夫,你快給好好看看,晚林妹妹最近怎麼老是不舒服?”
何蘇木裝模作樣的搭脈半天後,說了一大通醫理,無非是節氣不好,秦姑娘底子弱之類的,後又留下藥包。秦晚林趁著令墨不注意,將三五件首飾塞給何蘇木,何蘇木揣上首飾,急匆匆走了。
話說令書這邊,她最近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好像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總有一雙眼睛時刻在盯著她,但她回頭去看,卻又發現不了任何可疑的人。
她在碧溪閣的日子也變得不好過起來,之前除了江彥秋,她在碧溪閣是說一不二的角色,現在連進不了正房的小丫頭也敢跟她強嘴了,氣得她狠狠上去給了她一耳光,要不令墨出來打圓場,她非要撕了那小丫頭的嘴不可。
原是那天雪下得大了,壓了院子裏的矮腳鬆,她讓小丫頭把樹上的雪給掃下來,小丫頭跟她強嘴;“雪下的多了,自然會滾落下來的,這大冷的天,何苦要讓我出去掃。”
她氣冷,冷冷一笑:“要不是你祖上冒青煙進了碧溪閣,就是下再大的雪,你還得出去要飯呢!”
小丫頭嘴也是個厲害的,她撇撇嘴說道:“令書姐姐何必這麼嘴不饒人,現在少爺都不要你伺候了,你還是跟晚林姐姐多學學溫柔待人,少爺才會喜歡。”
是呀,整個碧溪閣誰人不知道,爺把秦晚林當個眼珠似的來嬌寵呢!
上一次毒不死她,後來她也一直找不到下手的機會,才讓秦晚林那小娼婦猖狂到如今!她在心中日夜祈禱,希望秦晚林快快死去。也不知道是她的祈禱奏效,還是天氣的緣故,秦晚林這一程老是請郎中,想是得了什麼不好的病。
她高興極了,等著何大夫來的時候,她就躲在門外偷聽,想看看秦晚林到底得了什麼病,誰知居然讓她知曉了一個驚天大秘密,秦晚林居然還想逃出江府。
按說,秦晚林逃走了,碧溪閣就會恢複以往的秩序,少爺也會重新回到她的身邊。但她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不能讓秦晚林順順利利的帶著錢財離開江府,她一定要將秦晚林置於死地。
她要好好想想,怎麼讓這些如山的鐵證出現在少爺麵前,怎麼讓少爺知曉秦晚林的真麵目。
她拚命的按捺下噴湧出來的興奮,隻一次,她務必會一擊即中,讓秦晚林絕無反擊的餘地。
將近年關了,闔府的人臉上都變得喜氣洋洋起來。大家也變得忙碌起來,清潔家居,采辦年貨,置辦新衣,底下的田莊,鋪子也相繼過來上繳年成,所以到處都顯得忙哄哄,亂糟糟,喜滋滋的。、
可這些都跟秦晚林無關,她還是躲在碧溪閣中,看話本,吃零嘴,要是天氣好,她就穿一身厚厚的冬服,坐在溪邊釣魚,釣上來的魚也不大,銀白色的,一手指頭長,渾身都是肉,釣的多了她就央求令墨幫她做成油炸魚,外麵裹上麵粉糊,放進鍋裏炸,炸的兩麵金黃,撒上鹽花,吃起來是外酥裏嫩,連江彥秋那麼嘴刁的人吃了都說好。
“爺,你看我是不是長胖了?”秦晚林穿著一套新裁的衣裳問江彥秋。
江彥秋把眼光從書本上挪開,投到秦晚林身上,笑著說:“胖些好,胖胖的抱著才舒服。”
“我才不呢,胖了穿衣服不好看。天天都呆在這裏,不是吃就是睡,我不胖才怪呢!”秦晚林撅著個嘴,有些不開心。
江彥秋忙放下書,走到秦晚林的身邊,摟著她道:“等忙完這個年,天氣也暖和了,我就帶你去城郊踏青放風箏,上次我們去三三觀不還買了個風箏了嗎!”
秦晚林撅著的小嘴終於鬆開了,她笑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一場複仇的火焰在不知名的角落裏燃燒著,終有一天,會燒到她的身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