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兩人雲收雨歇。
隻因江彥秋畢竟身受重傷,一時吃了力,被秦晚林強令著躺在涼床上休整片刻,而她則怕江彥秋又來興致,傷了自身,忙穿戴起來,坐在涼床邊的小凳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
“晚林,你當日所說的我隻是你眾多選擇之一,那話是真的嗎?”江彥秋躺在床上,眼睛卻直勾勾的望著秦晚林,一向紅潤有光澤的臉龐這幾天也才剛剛恢複點血色,頗有些楚楚動人的情致。
“自然是假的,我的選擇從來都隻有你一個。隻是你母親當日跟我說,如果你要娶我做正妻,怕是要身敗名裂,最終會被家族所棄,而江府的仇家都會衝著你去,到時你的處境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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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晚林沒有再說下去,現在這些問題依然得不到解決,所以她在慶幸江彥秋活了過來的同時,對兩人的未來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
“晚林,你知道我將死的時候,想的是什麼嗎?”
“什麼?”
“我隻覺得高興。如果此生不得你作伴,那跟死了沒什麼兩樣。”江彥秋自嘲的笑了一下,“其實我從來就沒想過我也有如此多情的一麵。”
“彥秋,答應我,永遠別再跟我說那個‘死’那個字。當我看到病床上的你生死未卜的時候,那種感覺你永遠無法體會。”
秦晚林和江彥秋在互訴衷腸的時候,兩人的心結也慢慢打開了。
一個月過去了,江彥秋的傷也養的差不多了。他又開始主持知縣的工作了,隻因身體還沒徹底複原,不得開堂審理案情以外,做些案牘工作還是可以的。
秦晚林呢,每日坐著湯湯水水,盯著江彥秋進補。兩人也不避旁人,白日裏手拉手閑話,晚上也睡在一屋,除了沒有正式的名分,兩人也與夫妻無異。
私下裏,衙役們都被平安訓過話的,都稱秦晚林做“夫人”,秦晚林糾正過幾次,可衙役們每每如此,秦晚林也就隨他們去了。
有一日,翠兒過來跟秦晚林說,家中備了宴席,請秦晚林過去坐坐,秦晚林本不願,可翠兒執意邀請,隻說是她娘的命令,非請到夫人不可。
原來是翠兒娘生了病,家中無錢醫治,是秦晚林拿出了體己錢,又請郎中又送藥的,這才治好了病。所以好了後,就準備了一桌宴席,讓秦晚林賞個臉。
秦晚林走到裏屋,把這事給江彥秋說了,原以為江彥秋會拒絕,誰成想江彥秋說道:“你成日裏憋在衙門,也怪無聊的,去翠兒家走走也不錯,據說翠兒家所在的村莊背靠天門山,風景奇絕,要是你爬的動,上去看看也是極好的。”
秦晚林斜瞥了江彥秋一眼,再三確認:“那我明日就去了,隻是,你可不許再找茬折騰身邊的人,也不許找諸多借口接我回來,非得我玩盡興了才會回來。”
江彥秋嗯嗯的答應了,兩人睡下不提。
第二日,秦晚林就隨著翠兒坐上馬車出發了。
江彥秋這邊也折騰開了,衙門的前後處都掛上了彩燈,門廊下,天井裏,堂屋裏,園中的樹上,隻要是能掛的地方都掛上了紅綢子,整個兒一片紅的海洋。
鳳冠霞帔,穿的戴的,都是早些時候就細細挑選好的,隻等著新嫁娘出門了再送過來。
整個府衙是忙忙叨叨,但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一種開心的笑容。
“爺,你說,秦姑娘回來的時候會不會被嚇到?”平安在一旁檢查物品,一邊說道。
“這原就是我欠她的,隻是這親成的有些倉促,她父親,令墨都沒能趕回來,不知道她回來了是否會怪我自作主張?”
江彥秋看著這熱熱鬧鬧的場景,但心中還是存著忐忑,因為他知道她父親,令墨對她來說,是有多麼重要,隻是他等不及了,等不及把她真正變成他的。
平安捏著手裏那大如鵪鶉蛋的珍珠,心想哪裏就倉促了,這一切都是從少爺醒了以後就開始準備的,就連成親的日子都找的南門外的神算子算的,物物都是少爺親自經手的,生怕弄個什麼不好的,讓秦姑娘受委屈。
可平安這個毛頭小子哪裏知道,真愛一個人就怕她事事受委屈,恨不得將天底下所有好的,都捧到她麵前,隻為換她一個笑容。
話分兩頭說。秦晚林到了翠兒的家,那是一進大宅子,占地麵積很大,有個大院子,並著三間茅草房,跟秦晚林在呂州買的新居格局差不多,隻是要比她的要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