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裏,搶救室的紅燈明晃晃的亮著,像是在提醒些什麼。
司徒淩站在醫院走廊裏,人生中感覺自己第一次這麼手足無措,不知道手放哪裏,腳往哪走。
司徒安垂著頭坐在椅子上,時不時看下手術室的紅燈,已經過去了七個小時,還是沒有一點消息,真是急死人。
方琪琪穿著一身羊絨大衣急匆匆趕來,卻帶著一臉精致的妝容,仔細一想根本就不著急。
“司徒啊,這到底怎麼回事啊?白月不是在家裏修養的好好的麼?怎麼會又進醫院了?”方琪琪明知故問道,臉上掛著做作的表情。
司徒淩心煩意亂,這時候聽到方琪琪嬌滴滴的聲音格外厭惡。
他一個淩厲的眼風甩過去,嚇得方琪琪退後一步。
“好好好,我不問了,我陪你在這裏等著好不好?”方琪琪依舊哄著司徒淩。
司徒淩耐心徹底燃盡,頭也不回的對身後的方琪琪冷語說道:“給我滾遠點。”
方琪琪倒吸一口涼氣,驚慌的看著司徒淩。
司徒淩從沒有這樣跟自己說過話,他一直對她蠻好的。
方琪琪看了一眼司徒安的眼神,司徒安比司徒淩更冷漠,眼神裏還帶著十足的怨懟。
司徒安知道,一定是那天他走了以後,方琪琪對白月說了什麼,白月才出事流產的。
司徒安的眼神越來越凶狠,看的方琪琪背後汗毛倒豎,她本能的說了一句:“你幹嘛用這種眼神看我,跟我有什麼關係麼?”
司徒安倏地站起來,氣的全身顫抖。
“你還有臉說跟你沒關係?如果不是你在病房裏跟白月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她怎麼會動了胎氣,以至於流產了?”說完,司徒安看了一眼司徒淩。
司徒淩背對著兩人,緊緊地抿著嘴唇,一言不發,身體已經僵硬了。
失去那個孩子,他也心痛,但他也是為了白月好。
醫生說過,這孩子不該這時候來,白月的身體很容易吃不消。況且硬要留下那個孩子,也有很大風險,他還要留著白月慢慢折磨,怎麼會叫她輕易去死?
司徒淩沒有意識到,他為了憎恨白月,連自己的心都欺騙了。
“我什麼都沒說,你有什麼證據汙蔑我,是她自己沒用保不住孩子,怎麼能怪我?!”方琪琪的聲音變得十分尖銳刺耳。
“你!你這個狠毒的刁婦!”司徒安怒吼著,整個走廊裏回蕩著兩人爭執的聲音。
“夠了!都特麼給我閉嘴!”司徒淩轉身,如猛虎下山一樣的威嚴吼了一聲。
他揪住方琪琪的衣領,差點將她懸空舉起來:“我說過叫你滾遠一點,你沒聽到麼?!”司徒淩的眼睛裏充滿紅血絲,一雙猩紅的眼睛帶著騰騰的殺氣,下一秒鍾,方琪琪很可能死無葬身之地。
“我,我知道了,我滾。”方琪琪嚇得說話直哆嗦,臉色慘白。
司徒淩甩開方琪琪,這時候醫生從手術室裏走出來,麵色凝重的說道:“病人子宮口感染嚴重,現在必須要摘除子宮了,如果不摘除子宮,病人恐怕活不久了。”
“什麼,摘除子宮?!”司徒淩和司徒安幾乎是一口同聲的喊著,一顆心懸在喉嚨裏差點就跳出來。
方琪琪聽完,陰毒的抿嘴一笑。
醫生再次問道:“司徒先生,您來決定要不要摘除子宮吧。”
司徒淩看著手上的確認書,眼眶發脹,心髒劇烈的跳動就要炸開了。
他到底要不要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