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醒來的時候,身邊隻有司徒安陪著。
牆壁上的鍾顯示的是淩晨兩點半,司徒安就坐在她身邊的沙發上,不安穩的睡著。
白月稍微動了動,驚動了司徒安,他趕緊坐起來看到白月醒了,臉上浮出心疼的微笑。
“你醒了,擔心死我了,你昏迷了七天了。”
“七天,這麼久……”白月無力的說著,心裏自嘲的想著,自從自己出了監獄,就不停地進醫院,她的命該是有多苦。
白月環顧一下四周,各種儀器的電線插在自己身上,就像當初弟弟被送進醫院診斷成植物人的時候那樣子。
“安安,我這次是怎麼了?”白月記不得自己進了醫院以後發生的事情了,她昏迷了好久。
“你,你已經沒事了……”司徒安咳了一聲。
白月微微一笑:“你騙人,隻要你一說謊,你就會咳嗽。”
“我沒騙你。”司徒安盡量笑的不那麼苦澀:“我隻是這幾天感冒了。你真的沒事了。”
“好啦,我相信你。”白月開心一笑,像是對司徒安的安慰一樣:“我沒事就好啦,我還是健康樂觀的我哦。”
司徒安點點頭:“你再睡一會兒吧,這才兩點多,我去告訴醫生說你醒過來了。”
“嗯……司徒淩,他在麼?”白月怔怔的望著司徒安,心裏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司徒安沒有說話。
白月失望一笑:“我知道了,沒事,我正好不想看見他。”
司徒安覺得自己待不下去了,他實在不忍心看到白月這樣委屈自己,便走了出去。
白月慢慢收斂了臉上的笑容,變得異常苦澀。
之後的幾天,白月發現自己居然尿床了!而她其實一點感覺都沒有。
高級護工來來回回進進出出,為了被白月換床單和衣服。
白月覺得十分羞恥,問司徒安自己到底怎麼了,司徒安隻說是手術後的後遺症,並沒有說有多嚴重。
白月扯著司徒安的袖子,麵容安詳的說道:“好,安安,你說什麼我就信什麼,這個世界上,恐怕我能相信的也隻有你了。”
司徒安心裏仿佛結了一層冰,他無論如何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告訴白月那個殘忍的事實,她的子宮已經被摘除了,她這一輩子可能都要活在大小便失禁的痛苦中了。
一個月以來,白月術後感染了三次,每次都昏迷時間很長,嚴重的一次又被推進了手術室,而她從沒有見過司徒淩的出現。
一個月了,他從沒露麵,他就這麼不在乎自己的死活。
她還記得最後一次見司徒淩的時候,他說的話,他說,就算她想死,也要為他服務最後一次。
是的,在他眼裏,她就是一件發泄的工具。
司徒淩有意沒有在白月清醒的時候出現,他不知道怎麼麵對白月,也不知道能說點什麼,他隻在深夜白月睡著的時候,站在窗外守候著,一瞬不瞬的看著熟睡的疲累的白月。
仿佛她的痛,他也能感同身受,但他就是不願意露麵。
白月漸漸康複,感染也處理幹淨,司徒淩派人將白月接回家,依然是全程都沒有出現。
白月坐在冰冷冷的車座上,心越來越沉,越來越冷,越來越暗無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