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同事也走進來送菜單,“可是她男朋友看著脾氣真好啊,一句話都不說,長的也好帥。”
溫燁點的菜做的很快,出菜的時候都是點單的服務員去送菜,可是再回來的服務員臉色看上去很尷尬。
“怎麼了?”做菜的大廚一邊顛勺一邊問,“又被那女的刁難了?”
“這倒不是。”小服務員有些不好意思,“我剛剛才知道,剛才這女的點的菜全是給男的點的。”
大廚一愣,“還有這事?”
小服務員點點頭,“感覺挺不好意思的。”
“這還不簡單。”大廚加了一個小涼菜上去,“算送他們的。”
溫燁正給謝春風乘湯哪,就看到自己的大水煮魚過來了,連著一塊上桌的還有一小蝶涼菜。
“我們沒點這個。”
“這個是我們大廚送的,您倆慢慢吃。”
小服務員一下去,溫燁就對著謝春風挑了挑眉,“行啊謝春風,帶你出門都能蠱惑小姑娘送涼菜了。”
謝春風看看探頭探腦盯著這邊的小服務員,“不一定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哼哼。”溫燁夾了一塊子水煮魚,“我一個人吃飯這麼多年,可從來沒人給我送過。”
謝春風把糖醋小排放溫燁碗裏,“多吃點,今天你累一天了。”
溫燁咬的脆骨哢哢響,“這才哪到哪,明天我還要去爬泰山哪。”
溫燁撂下自己的豪言壯語,真到泰山底下的時候比誰都慫。
“這……看著挺高啊。”
謝春風看著門票,“我們要先坐大巴上山,之後才會開始爬。”
溫燁一臉懵,“我們走這半天,原來還不是正地嗎?”
“你累了?”
“沒!”溫燁連忙否認,“我就是有點感慨。”
大巴車在山道上盤繞而上,看著比秋名山車神飄移還厲害的大巴車司機,溫燁默默的攥緊了自己的安全帶,甚至還不放心的解開又重新係了一回。
“道路千萬條,安全第一條,生命隻有一次……”
她一邊巴拉巴拉說著有的沒的,一邊給謝春風又檢查了一邊。
一進山,那種迅速冷下來的氣息,就能很明顯的感覺到。
半山腰上,背陰處還有一些沒有融化的積雪。
他們來的季節不對,其實並沒有什麼看的,隻有一重重好像一輩子都走不出去山,把他們包圍著。
“估計大學生被賣到山裏,就是這種心情吧。”
終於大巴車停下來,溫燁拉著謝春風下車。
山裏的空氣確實好,隻是冷的厲害,沒吸兩口,就覺得凍紅了鼻子。
眼前的道路分出單刀直入直接爬山和纜車前行,溫燁果斷的選擇了後者。
路兩邊上有很多的小店,裏麵大多都是一些小東西,算不上多精美,但是看上去還不錯。
兩人邊走邊逛買了很多。
溫燁最喜歡的就是一個皮雕的小老虎,底下墜著兩個蓮花形狀的銅鈴鐺,晃起來叮鈴鈴的響,她當時就給掛包上去了。
纜車在高空上往前移動,人坐在纜車裏往外看,眼暈的厲害,驚的溫燁一直攥著謝春風的袖子。
可人吧,就賤!
一邊嚇得要死,還一邊睜著眼睛特想往底下看。
崇山峻嶺,鬆柏聳立,在溫燁八百輩子以前學的文言文裏,她憋了半天也隻想到這八個字。
果然,書到用時方恨少。
冬天的山林真沒什麼看的,沒有秋天五彩斑斕的落葉,也沒有夏天野果累累,甚至連朵春天裏的小花都沒有。
溫燁就那麼一直往上走,等她覺得自己已經走完一萬五千米的時候,往前一看,嗬,這才十之一二。
這慵懶的心,匱乏的身體,那怕是十五塊一碗的蘭州拉麵也解決不了。
“我覺得,我會死在這路上。”
溫燁掐著腰憤憤不平,“古代的皇帝是有多想不開,竟然會來到這裏祭天,他皇城裏的廟進不去人嗎?”
“要不,回去?”
溫燁歪頭看著謝春風,“是這泰山人傑地靈,還是你比我還不行,這種時候你不應該拿出“期末五十名”的態度來嗎?”
謝春風拿出水杯給溫燁倒了杯熱水,“我是怕你累著!”
“不行,門票我都買了,我要是不爬完我都覺得對不起我剛坐的纜車!”
溫燁指著前麵倆老太太,“看見了嗎,這倆人跟咱一輛車來的,我還看她們沒坐纜車。”
溫燁呼呼氣,把熱水一口氣喝了,“謝春風!我們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