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酌躲開人群,找了個無人的縫隙閃進去,一隻手覆上耳朵。
塔靈:“仙君?”
葉酌:“噓,你聽。”
武官道:“敢問兩位,現在還能聯係上元君嗎?”
幾位仙長皆搖頭:“元君正在閉關,需到霜降出關,屆時才能聯係的上。”
塔靈驚奇:“你連仙長的袖子都沒碰見,怎麼把竊聽符往他身上裝的?”
葉酌道:“走街串巷混了那麼多年,這點手藝都沒有我早餓死了。”
塔靈更奇怪了:“你為什麼需要這種偷雞摸狗的手藝?”
葉酌打斷他:“噓。”
武官道:“霜降,七天後,怕是等到……才能出關。”
仙長麵露難色:“我知道這事難辦,但還是勞煩配合一下。”
武官搖頭:“關鍵都不是難辦,我們府尹大人……”
他們越湊越近,葉酌的符還是撕外衫畫的,胭脂還進了水,所以效果也比較水,他一時聽不清楚,隻能讓塔靈悄悄補了道靈力上去。
結果這一補,居然引來了聞道台的注意。
仙器有靈,有人在器靈的眼皮底下打元君弟子的主意,下場自然不會太好。
葉酌:“我草草草草草。”
他隻覺眼前黑色巨台如同活物,浩瀚的氣息如水波漫開,似乎誰解開了奧古的封印,一時見秋風瑟瑟,知聽眾人驚呼,全場除了長舟渡月的弟子,連輕甲軍也被壓的伏跪於地,靈力的巨網似從四麵八方裹挾而來,要將葉酌壓製其間。
葉酌當然不可能坐以待斃,當下一道燃靈一道提速拍在袖間,於飛簷之間微微借力,身體斜傾,一個旋身,居然自層層細網之間擦了出去。
底下四路仙長當下警惕:“那是誰?”
其中一人執拂塵騰轉而上,急追葉酌而去,高聲道:“能引聞道台出手,不是好東西,捉了便是。”
幾人當即響應,四麵八方包抄而來,為首之人喊道:“宵小之輩,還不束手就擒?”
葉酌笑:“就算我了無修為,也不是憑你們幾個小輩能叫我束手就擒的。”
按理說用符咒飛行,遠不如禦劍靈活,葉酌畢竟曾震爍古今,他身姿快如輕雷,一起一落皆似乘奔禦風,眨眼之間,硬生生在聞道台眼皮底下閃出兩道長街。
執拂塵的仙長訝異:“明明未有修為,為何如此之強?”
葉酌沒有修為,不能攻隻能躲,然而江川地界,強龍尚難壓地頭蛇,何況葉酌這等拔角去鱗的仙君,聞道台似驚似怒,靈力流轉如瀚海生潮,驚濤拍岸之間,餘波壓製方圓近千裏,葉酌當下步履一頓。
他苦中作樂的罵罵咧咧:“怎麼這麼強,塔靈,你看人家聞道台,你給我反思檢討一下。”
塔靈敢怒不敢言:“我就是個監獄,再說我本體要是在這兒,不說別的,當個烏龜殼護住你還是沒問題的。”
葉酌眼見城中靈力四起,顯然是各處其他弟子知曉有變,如今四仙長一器靈合力圍捕,方寸之地似有天羅地網,他騰挪已是困難,若再有弟子加入,必全無勝算,隻能苦笑道:“來,長舟渡月的監獄我們再蹲一遍。”
塔靈苦笑:“沒事,清獄白獄飛龍獄嘛,我們已經蹲習慣了。”
這時,天空驟然劃過一道驚雷,聞道台的放出的靈力似雪觸春光,無聲消融。
葉酌猛然抬頭。
這一幕實在聲勢浩大,方才還天朗氣清,此刻卻乾坤驟裂,雪白的劍芒自裂隙劃開,一時之間璨如烈日,台下百姓一時間紛紛閉眼,卻也被刺的落下兩滴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