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浴室裏出來不久,傭人上來通報說家裏來客人了,年婠歪著頭想了一下,從衣櫃裏選了一套棉質長裙套在身上,長發隨意的落在肩部,說不出的風流。
“我可不知道時間過的這麼快。”黎洛詩的出現領年婠很驚訝,隻見她坐在沙發上,起色不是很好,想來和那個家有些關係。
黎洛詩的爺爺黎正恩有三個老婆,黎洛詩的父親黎淵是大老婆所生,可惜大老婆因為小女兒早逝,身子一直就沒好起來,拖了不就也跟著去了。黎正恩正是三十出頭的大好時節,自然不甘寂寞,過了半年就娶了一個戲子當老婆,也就是現在黎家的二太太曾子琪。曾子琪也是個爭氣的,進門不久就給黎正恩生了個兒子,從而坐穩了黎家太太的寶座。有了兒子的曾子琪把黎淵視作眼中釘肉中刺,卻沒有想到老爺子春心不老,竟然又娶了一個書香門第的千金為妻。
陸茹的出現讓曾子琪產生了濃烈的危機意識,嬌柔的陸茹身上散發著古典的氣息,不同於曾子琪的火熱別樣的清新。特別是陸茹懷孕之後,曾子琪幾乎夜不能寐,她害怕陸茹生的是個兒子,徹底的奪了老爺子對她的寵愛。直到陸茹接連生了兩個女兒,她才想著去對付勢單力薄的黎淵。
卻不想,此時的黎淵已經在管家的幫助下,順利的考進了大學,陸茹想要插手也是難上加難。
曾子琪為了防止黎淵脫離自己的掌控,不得不全心全意監視黎淵,沒防著家裏發生了件大事。黎老爺子當眾之下誇讚了陸茹所生的大女兒黎茜,曾子琪這才明白,那兩個姑娘的重要性。
於是,造就了如今混亂的局麵。
黎洛詩瞪了她一眼,哀怨道:“婠婠,求收留!”
年婠見她不肯多說,也沒有再問,黎家的事情她可是不想摻合其中。
“管家,準備一間客房。”說完,年婠丟下黎洛詩轉身上樓去了。
反應慢了一拍的黎洛詩滿是錯愕,對著她的背影大喊:“喂,年婠,你就這樣把我丟下啦?”
抬眼看著時間,年婠微微蹙眉,已經遲了五分鍾,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不顧身後黎洛詩的怒吼聲,年婠瀟灑的關上房門,美美地休息去也。
黎洛詩長大了嘴巴,懊惱的不行,她怎麼就忘了最近的年婠脾氣怪異的很。
一旁的管家靜靜地看著黎家小大姐,微微蹙眉,大小姐雖然嬌慣卻不會這樣沒禮貌。想著要不要提醒一下夫人,最後想到大小姐的脾氣,隻得默默地存在心裏,伺機而動。
岑玫對於女兒的朋友出現表示熱烈的歡迎,就連不苟言笑的年至宇都開口問了幾句,黎洛詩笑盈盈的回了長輩的話,直到吃了早飯才跟著年婠離開年家。
“婠婠,你那寶貝車你還真舍得啊?”事到如今,黎洛詩還沒有從年婠賣車的震撼中清醒過來,那對她來說是一件難於跨越的鴻溝。
“你以為?”她不想說她看了相關方麵的資料,那樣的跑車似乎沒有安全感,她還是比較野性十足的車子。更重要的一點她也沒說,那就是她很缺錢。
黎洛詩雙手一攤,瞪大了眼睛道:“那還用說麼,我自然以為你是舍不得的。要知道當初為了這個車,你可是費了好多心思的,難不成你都忘了?”
“人總是會變的,永遠不可能一成不變的喜歡一樣東西。”就好比現在的她不喜歡衣櫃裏那些短裙,不喜歡露背的晚禮服,不喜歡猶如踩高蹺一樣的鞋子,還有那些自以為是的男人。
“你最近變化可真大,難得說話這麼有水準。”黎洛詩驚訝地看著年婠,隨手打開車門坐進了駕駛座。
年婠從另一邊上了車,淡淡地開口道:“那也要分跟誰說了。”
“你……”黎洛詩一噎,狠狠地說道:“算你狠。”
她就知道她說不過這女人。
鳳凰茶樓位於東城永巷的街上,經曆了戰爭的洗禮,整條街依然保留著幾百年前的樣子。車子停在四合院的前的巷子口,兩人下車走路前進。青石板的路麵,讓年婠想起了千年前的大唐,縱馬在長安的大街上飛奔,別樣的瀟灑。
如今,她不再是那個武後最喜歡的樂陽郡主,而是名聲在外的紈絝太子女,年婠。
茶樓的風格與唐朝時期類似,看在年婠的眼裏頗有些不倫不類,卻還是勾起了心底的思念。沒有了武後,沒有了大唐,也沒有了大明宮。留下的不過是文人騷客留下的詩詞,還有史書中記載的故事。
她,連一個影子都不曾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