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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人跑到了船上,被我們揪了下來,通信設備也都給你帶了。”
柳白把所有戰利品一股腦堆在顧簡麵前,腳下的肉粽子嗚嗚兩聲。
王福貴的臉色難看,坐在地上扣著磚縫兒的手指都彎成了鉤。
“既然有了他們三個,那這王福貴也沒什麼用了”顧簡雙手環著胸,舉高臨下地看著他。
她用目光示意陸修嶼:“要不然,把他殺了?”
老奸巨猾如此,但王福貴依舊怕死,他立馬跪著身子湊到陸修嶼腳邊求饒:“二爺,別殺我,別殺我!我說,我有話要說!”
顧簡挑眉,還挺不經嚇。
王福貴說要帶他們去一個地方,據他所說是跟他上司聯係的秘密基地,除了陸伊和薑南之,其餘人都跟了過去。
他帶的地方,是一片荒廢的舊工廠,裏麵雜草有半人高,發了酵的酸臭味直衝天靈蓋。
裏麵黑漆漆的,一點光都沒有。
風吹雜草動,枯葉相互摩擦,發出沙沙的聲音,些許滲人。
王福貴瘸著腿往裏走,一邊走,一邊回頭確定他們跟上。
“這裏,就是我們這次島上通信的主要地點。”
一行人跟在他身後,始終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沈聿琛畢竟是警校出生,警惕度高,偵查能力也強,剛入工廠,就發覺事情不對。
雖然一向與顧簡不對盤,但這個時候,沈聿琛還是暫時停戰,在她耳邊低聲提醒:“他在撒謊,這個地方根本不是什麼秘密基地。”
顧簡不作聲,看他一眼算是領略。
沈聿琛盯著雜草倒伏的方向和破工廠的通風位置,手已經握上刀柄呈防禦狀態。
半分鍾後,王福貴停下腳步,忽然腰一彎,倒在了草叢裏。
沈聿琛:“捂鼻子!”
正前方的通風扇忽然噴入大量的白色煙霧,陸修嶼熟悉這個味道,是乙醚。
這個王福貴,果然是一個慣愛算計的人。
再次醒來的時候,所有人的雙手都被綁在頭頂,懸吊在房梁之上。
顧簡垂眼看了看腳下的人,王福貴和那個叫阿彪的混混頭子站在一起,中間還坐著另一個男人。
眉眼俊逸,薄情似骨,一雙桃花眼邪魅狂狷,勾的人魂兒往地下拖。
原本覺得陸伊和陸修嶼長得有七八分相似,而眼前的這個人,這跟陸修嶼完全一模一樣。
唯一不同的是,底下的人神情更邪魅,而陸修嶼更冷漠淒清。
顧簡震驚。
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陸修嶼,他……”
許慎之垂下的頭驀然抬起,眼睛裏流露出的神色複雜難言。
許慎之:“祭司”
原來他就是那個祭司,那個處處要置陸修嶼死地的人。
他們兩張完全一樣的臉,都含著冰叫人心底發怵。
“陸修嶼,好久不見。”
他一開口,所有記憶開了洪門的閘水般一泄而出,眼前人的輪廓慢慢變得清晰起來。
陸修嶼有短暫的眩暈感,接著就是鋪天蓋地的潮水般洶湧的回憶。
祭司。
是用他的身體造就出來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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