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嶸生訂的是晚上9點45分的機票,半小時前我們還聊過微信,他說他已經從胡家出來,正準備搭出租去機場。

可是周明華卻突然給我打了一個電話,問我現在在哪兒。

我聽出周明華的語氣不太對勁兒,便把電視靜音了,坐了起來:“我在家,怎麼了?”

“羅總監,那你看一下公司內網和視頻網站上最火的新聞吧。”

我拿過平板,一邊搜索一邊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周明華猶猶豫豫的:“羅總監還是自己看吧,因為我也剛看,也搞不清楚具體是怎麼回事兒。”

掛斷電話後,我進了公司內頁,發現有個半小時前發布的視頻正掛在主頁上。沒有文字說明,但打開後才發現裏麵的內容頗為震撼。

視頻是胡夢錄的,她在自我介紹後直指我是小三,是破壞她與蘇嶸生的第三者,說蘇嶸生拋棄了懷孕的她要與我結婚。

視頻差不多有三分鍾,我看了下瀏覽量,將近500,這說明我們公司的人大部分都瀏覽過了。

我原本是拿著平板的,可平板卻不知何時脫離我的手了。我也不敢再看,第一個反應就是想給蘇嶸生打電話。

可我的手卻抖得厲害,輸了好幾次才輸對解屏密碼,撥通蘇嶸生的號碼後,卻被告知在通話中。

莫非他已經登機了?不對,若是登機了,那電話會提示已關機的。他應該也是看到這些視頻了,正在與人通話吧。

我想緩緩神,可整個身心都是亂糟糟的。原本不想看胡夢發的其他東西的,但到底還是忍不住,點開了視頻網站。

這一點開,就看到胡夢在直播自殺。

她好像是站在某家醫院的頂樓圍欄旁,舉著手機在直播。四周的黑暗,把她的臉襯得特別顯眼

我看到她邊哭邊說:“我看到有很多人在勸我好好活著,可是我真的活不下去。我本是天之驕女,家境優渥,家人也愛我,如果能有個愛我的男人,那我的人生就完整了。可是這一切都毀了,被那個叫羅瀾清的人毀了。”

直播窗口的左下方,有很多人在評論,大多都是勸她想開一點,別為了一狗男女而傷害自己。

這些評論固然紮心,可胡夢的話更是字字誅心。她擦了擦眼淚,繼續說:“我爸今天剛下葬,他就狠心的讓我媽帶我來醫院墮胎,然後要回上海與那個女人恩愛。我本想成全他們的,可是當醫生準備手術時,我卻突然覺得不甘心。憑什麼所有的痛苦都要由我來承受,而他們倆卻相安無事?”

胡夢這出戲導演得真是精彩,要不是我是事件人之一,我也會信了她的這番鬼話。我看著直播裏的她拿出紙巾擦了擦眼淚鼻涕後,又繼續說:“我胡夢在N市,也算小有名氣的人,我今天豁出去公開這真相,也是因為我死意已決了。”

她緩了口氣兒,捂著胸口繼續說:“我作為女兒,無法救治自己的爸爸;作為母親,無法保住自己的孩子,那我活著又有什麼意義?所以我倒不如去陪他們,但是我若安靜的死了,就太便宜他們了。所以我要公布真相,我要讓他們承受他們該受的罪責!”

胡夢說完後,又是一陣大笑,而下麵的評論也是極其惡毒。我實在看不下去了,意識到胡夢這次是要破罐破摔,讓我們身敗名裂。正如齊蕭說的,她喜歡的男人,她得不到那她寧可毀掉。

但我卻沒想到,我們本該安穩的人生,卻被胡夢的一個直播和一個錄播視頻而毀掉了!

我把平板丟在一邊,把窗戶都打開了,對著窗戶大口大口的吸氣。卻依然覺得心裏堵得厲害,一口氣兒總是拿不上去。

我折回身拿起手機,又給蘇嶸生打了電話。這次倒是通了,卻沒人接。

他想他現在肯定也忙得焦頭爛額吧,所以我必須冷靜點,把這負麵影響降到最低。

我拿出手機,給後勤部的經理打了電話。他大概猜到我要說什麼事兒了,聽到我問他要維護內網的技術人員的號碼後,主動說:“羅總監,你是想讓他刪除內網突然冒出來的那個視頻吧?”

我絕望的閉了閉眼睛,點著頭說了句:“恩。”

“我剛才已經給他打過電話了,他說他立馬處理。”

“那行吧……”我還想說點什麼,卻又有電話進來了。我拿到眼前一看,是劉承恩打過來的。

但我卻不敢接,怔怔的盯著電話發呆,這新聞連劉承恩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