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承恩氣得吹胡子瞪眼睛的說:“那我問你,項目部做了幾百萬的假賬報到你那裏,你怎麼會簽字的?”
我看向方兆陽,他恰好也在看我,在我們的視線相對時,他微側過頭回避了。這方兆陽原本被蘇啟明買通了,在蘇啟明被關後,他便諂媚討好蘇嶸生。而此時的情形也不難猜,他肯定是覺得蘇嶸生大勢已去,才會又投靠了劉承恩,想把髒水潑到蘇嶸生頭上。
雖然心裏知道是這麼回事兒,但我還是一臉驚訝的問方兆陽:“方經理,真有其事?”
方兆陽似乎是下定了決心,點了點頭說:“羅總監,既然已經敗露了,那我也不能再講義氣了。”
他這在暗示著什麼的話,令我心頭一慌:“你……你什麼意思?”
“羅總監,當初這假賬的單子,可是蘇總讓我做的。他說他要買別墅,缺錢,別讓我做個假,讓他應應急。而你作為蘇總的老婆,肯定也是知情的,因為平時我拿賬單找你報批時你都會細看,但那天幾百萬的單子你沒多看一眼就大筆一揮簽下了。”
我萬萬沒想到這方兆陽竟然把我也拉下水了!
我當即很憤怒,一下子就站了起來,指著他說:“方經理,你說話要講證據,能別血口噴人嗎?”
方兆陽露出害怕而悔恨的樣子,看了看我後轉頭對劉承恩說:“劉總,我承認我也是貪財,我做這假賬後蘇總給了我五萬塊的黑錢。但我現在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隻要劉總能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那我可以把那五萬塊交出來,還給公司。”
方兆陽這樣一說,在場的人都信了他的一麵之詞了,畢竟大家都會覺得他既然能把錢交出來,那這事兒肯定假不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把目光轉向了我,我那一刻真是又羞又惱,急得牙齒都打顫了。但我還是盡可能冷靜的說:“劉總,在座的各位經理,包括我會計部的小周,我現在解釋,估計也沒有多大的說服力,但我和蘇總真的沒做過這事。我更不知道方經理到底是出於什麼居心,才會對我們栽贓陷害的。”
方兆陽聽到我這樣說,也站了起來,拍著胸脯說:“我若是說假話,那我就遭天打五雷轟。”
我真的有些佩服方兆陽了,他到底是心有多狠,才會對自己發這種毒誓!
我剛想爭辯,劉承恩揮了揮手打斷了我:“佳禾是我劉某一手創立起來的,它的每一步發展都有我的心血,所以我也決不允許有蠶食公司的蛀蟲出現。當然,我這人也不信他人的片麵之詞,這事兒我會成立專門的調查小組進行調查,而包括蘇總在內的你們三位當事人得回避一下。在調查結果出來前,你們不用來公司了,可以當做是放假,盡情的休息吧。”
我沒忍住回駁了一句:“劉總,你要查可以,我沒意見,甚至是舉雙手讚成。但蘇總可是佳禾最大的老板,你不準他來公司,未免有點過分了。”
劉承恩冷笑:“我怎麼過分了?我沒說不準他來,隻是讓他回避。他要來公司隨時可以啊,但我隻是讓他別插手這件事的意思。何況他現在在昆城呢,誰知道是心虛逃跑了,還是真的去那邊工作呢!”
劉承恩故意要把我們抹黑,我現在是多說多錯,我幹脆一臉磊落的笑了笑,說:“行吧,那我就靜候劉總的調查結果了。我相信結果會是公平的,所以我要先謝謝方兆陽方經理,要不是你搞了這麼一出,我還沒時間陪我生病的孩子呢!”
我說完背起包,對其他人揮了揮手:“我先走了,來日再見。”
我以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離開了公司,取了車後我才慢慢的抖了起來。我摸出手機想給蘇嶸生打個電話,想把這邊的情況告訴他,豈料他竟然沒接。
我本想給他發短信的,但想了想還是沒有發。誰知道他現在是在忙工作的事,還是和劉淼淼待在一起呢,為了不出差錯,我隻能獨自先行的把這事兒消化了。
當晚我回家後,金玲還在家裏陪孩子們讀故事書,當晚她又以孩子們舍不得她走留了下來。
金玲的存在讓我有些不自在,但同時又讓我輕鬆了很多,畢竟她是孩子們的親外婆,把孩子們照顧得很到位。
而以要工作躲進臥室的我,也不用對孩子們強顏歡笑了,我握著手機靠在床上,一直在等蘇嶸生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