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月淺伸長脖子瞧了瞧,飛快的拉好紗帳,打開了包裹。
包裹裏裝著兩套女裝,衣實都是上好的,裏裏外外倒也齊全。
她翻了翻,發現這兩套衣裳竟都是出自錦羅坊大師傅之手。
之前,楊雲濃穿的都是錦羅坊的衣裳,上麵有大師傅留的標記。
楊月淺迅速的穿好。
衣掌雖然有些偏大,不過,都是齊腰襦裙,係得緊一些,倒也不至於掉下來。
穿好後,她不客氣的把另一套裝好,又把自己原來那些被撕碎的都收拾了起來扔進了葫內天地,搜了一圈確定沒有留下一片碎布,這才把地上的麵紗撿了起來重新戴上,走了出去。
燕以清正站在院子裏和兩個人說話。
那兩人,一個看著三十多歲,長相平淡無奇的漢子,另一個則是清秀少年,兩人都是一身護衛打扮。
聽到開門聲,兩人不約而同的看了過來。
尤其是那少年,一雙眼睛更是晶亮,就好像看到了什麼希奇東西一樣,盯著她不放。
燕以清側身,掃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露在外麵的那雙眼睛上,不由又多看了一眼。
燦若星辰,清如秋翦水
楊月淺被三個人盯得後頸發緊,但是,她卻不能不踏出去,深吸了口氣,她站到了燕以清麵前,硬著頭皮看向他開口:“今天的事隻是意外,出了這門,便都忘了吧,我不會離開小姐的。”
這輩子,她再也不要依附哪個男人而活。
大小姐她都不太願意做,他身邊的小丫環,她更是不屑。
“你把你家小姐好不容易攢下藥材製成的藥給了我,你回去,不怕責罰?”燕以清眸光微閃,淡淡的問,“在我身邊,雖不能有名份,卻也能保你一世無虞,機會隻有一次,你且想好。”
旁邊的少年眼睛瞪得更大。
“小姐待我極好,再說,我若離開,她會過得更苦,我不能走。”楊月淺垂眸,說得戚然,將一忠仆義婢的形象演繹得淋漓盡致。
“你的臉,還有身上的傷,可是因她而起?”燕以清的聲音頓時冷了下來。
被毀了容貌,還帶著一身的傷痕,這樣的人家,她居然還不肯離開,難不成,他身邊的日子還不如那樣的人家嗎?
“小姐身上的傷,並不比我少”楊月淺低歎。
她的事,又豈是別人能想明白的。
“我若能助她過上好日子,讓你後顧無憂呢?”燕以清眯起了眼,語氣更淡。
一邊的少年愕然的看看他,又看看楊月淺,悄然的退後幾步,站到了另一個護衛身邊,悄悄的遞了個眼色。
他們都看到了什麼?
他們一向不近女色的爺,居然為了挽留一個小丫環,肯做這樣的事?!
天!
今兒的太陽一定打西邊出來的!
“抱歉,我不能跟著公子。”楊月淺重新抬眸,淡然的回應。
她,不可能再跟著任何一個男人。
這一輩子,她的路隻屬於自己。
報完仇,解完恨,她就帶著喜丫找個安靜的小村子過安靜的日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