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將軍。”徐亦霈看向了李正參。
“卑職在。”李正參大步出列。
“速傳令下去,加強旬、庸、巫、枸四城的邊防,時時關注蜀虜動向,防他們趁亂來犯。”徐亦霈一開口,卻是軍務。
“是。”李正參嚴肅的領命退下。
“韓將軍,調集府兵,封鎖郡王過世的消息,看好郡王府所有出入道,任何人不得進出。”徐亦霈看向另一個邊,安排第二件事。
楊月淺還是頭一次看到這樣的徐亦霈,一時,心裏有些百感交集。
除去了他的野心,他其實是個很好的將軍。
不論是軍中聲望,還是燕齊百姓間對他的風評,都是上佳的。
隻是
“別怕。”燕以清忽然側頭看了她一眼,無聲的安撫。
“我沒怕。”楊月淺搖頭。
這一幕,被跪在那頭的徐時雯看在眼裏,本就紅了的眼睛更加的紅,不過,她也隻是狠狠的瞪了楊月淺一眼,就低下了頭,隻雙手絞著裙帶較勁。
“所有人,一會兒按序到旁邊小廳配合詢問,問完無疑問便可回去。”隻這一會兒的功夫,徐亦霈便已經把事情全部安頓完畢。
沒一會兒,便有人進來,分批帶走客人。
很快,廳中隻剩下徐家人和燕以清,以及那兩個郎中。
當然,並不包括沒來的徐少霏夫妻和中途退出去的徐啟霍。
“霈兒,你的大事說完了,現在可以審一審這個賤人了吧?”柳氏見徐亦霈終於說完,再次站了出來,指著楊月淺憤怒的說道,“你看看她,哪點兒有徐家兒媳婦的自覺?這不知道的,定會以為她夫君姓燕不姓徐!”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就能站到燕以清後麵去,要不要臉?!
“母親,您冷靜點兒。”徐亦霈黑了臉,他半點兒也不喜歡聽這種把大月兒和燕以清送作堆的說法!
“我沒法兒冷靜!”柳氏跺足,眼淚說來就來,“霈兒啊,那可是你親爹,我這輩子的天,天都塌了,你讓我還怎麼冷靜?”
說著,錦帕捂住鼻子,狠狠的一摁。
“今晚的事,我會查,您不能無憑無據的就套在大月兒身上,我親自送她去的霏雲小築。”徐亦霈辯道。
“不是她下的毒,也和她逃不了關係!”
柳氏一聽,馬上頂了回去。
“你想想,你都好好想想,自從她踏進府門,我們郡王府的臉麵就被她踩在了腳下,從那時起,這才幾日,府裏又死了多少人?知雅沒了,周郎中沒了,霏兒肚子裏的孩子沒了,霏兒也差點兒沒了,現在又是你爹你說說,她不是喪門星是什麼?!”
“她進門進出了差錯,是我的錯,知雅是被刺客殺的,周郎中畏罪更與她沒有關係。”當著燕以清的麵,徐亦霈隻能隱忍著暴躁,壓著性子幫楊月淺澄清。
他知道,他不做,燕以清這廝可不管你徐家有沒有麵子,到時候,他頭上不綠也要被外麵的人說成是綠的。
而且,下意識的,他不想被燕以清比下去。
“周郎中在我們府裏這麼多年,一直都是安安穩穩的,怎麼她一來,府裏就這麼多事兒?”柳氏氣得手指直指楊月淺的方向,“就是因為她,你還不知道吧?他爹的家主被撤了,下落不明,她這是克完娘家來克我們徐家呐,你還要為這賤人說話!”
“郡王妃,飯尚且不能亂吃,這話更不能亂說。”楊月淺聽他母子你來我往的掰扯不清,也沒了耐心,冷冷的開口,“你說我是喪門星,掃把星,你有證據?”
“不是你,還有誰?!”柳氏更氣,整個人都晃了晃。
“郡王妃。”周氏忙上前扶住柳氏,又是拍背又是撫胸,才算把柳氏這口氣給順了過來。
“我若有那本事,我怎麼不去克我討厭的人,害了郡王,對我、對燕齊百姓有何好處?”楊月淺繼續說道,“想裁髒總也得找出個合適的罪名來。”
“你想克誰?你還想克誰?!”柳氏一聽,瞪大了雙眼,推開了周氏就衝著楊月淺過來,一副鄉野潑婦的樣子。
“徐郡王妃,定罪要講證據。”燕以清皺眉,冷漠威嚴的氣勢自然而然的外放,生生的逼停了柳氏的腳步,他淡淡的說道,“請自重。”
不同於徐亦霈的煞氣,他總歸是燕家人,皇家子弟,骨子裏便帶著一種威嚴和貴氣。
不得不說,認真起來的他,還是蠻讓人心折的。
楊月淺抿著唇,望著他並不寬厚卻同樣能讓她忠實的背,默默的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