渃墨離話音剛落，果然，常瑞就堅決地搖頭：“不可行，肯定不可行，離公子雖然武功一絕，可我要學的卻非武而是醫，還請晗小姐明見！”
“……”涼依晗更無語了：“這學醫和我更不挨著了吧！”
常瑞急了：“晗小姐您是神醫啊，怎麼能說醫之一術和您無關？”
涼依晗真是無奈了：“我是誰你真的知道嗎？”
常瑞不明所以，但還是認認真真地點了點了：“知道啊，您是晗小姐啊，還是冷獄宮聖女大人！”
“對！”涼依晗點點頭，又問他：“那你知不知道冷獄宮聖女大人是一名毒師，毒師是殺人奪命的；而你是一位煉藥師，是救死扶傷的醫者，所以你來告訴我這兩者之間有何聯係？”
“這……”常瑞也被問住了，隻是想了想他又弱弱道：“古人雲，醫即是毒，毒即為醫，醫毒本一體，又有何不同……您雖為毒師，可醫術造詣遠超於藥師，先前也曾用神醫之術救我全府性命，可見毒師並非不能醫人……”
“嗬嗬！你說得對。”涼依晗冷笑道：“可我要告訴你我救人看心情，殺人更隨性，你更該知道死在我手上的人遠比我醫救的人要多得多——”
隻聽她繼續道：“醫者仁心，止於至善，可惜本聖女並不是，相反本聖女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如此，你還執意要拜師嗎？”
涼依晗說了這麼多就是為了打消常瑞的念頭，醫者至善，她不相信常瑞還會堅持拜一個殺人如麻的惡人為師！
一屋子的人都感受到了涼依晗身上的變化，剛剛還算隨和的她，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已經覆上了冷獄宮聖女大人的上位者氣息，邪肆冷冽！
尤其是麵對涼依晗質問的常瑞，此刻更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涼依晗的一番話點醒了他，讓他明白了毒師和藥師本質上的區別，也許他們擁有相同的能力，可是行事作風也注定是天壤之別！
看常瑞的表情變化涼依晗覺得他終於想通了，但越到後麵涼依晗越覺得有問題了。
果然，常瑞沉默了片刻，還是堅定地開口：“是，常瑞依然想拜入大人門下！”
涼依晗：“……”
不管如何，涼依晗再沒有耐心去掰扯這件事了，因為這個常瑞根本就說不通！
正當她想直接拒絕的時候。
卻聽常瑞又道：“若大人能收我為徒，那我常瑞願從此棄醫學毒！”
“你說什麼？”涼依晗是真的沒有想到常瑞會如此說。
常瑞語氣十分堅定：“常瑞從此不再是藥師，今日正試加入毒師一門！”
“你……”麵對這樣的常瑞涼依晗最終還是沒有在說出什麼。
倒是身為父親的常羫看到這一幕，終於忍不住開了口，不過他也並沒有阻止，隻是拍了拍兒子的肩膀，提醒他：“瑞兒你做這個決定，為父不攔著你，但是希望你自己能夠考慮清楚——”
常瑞看著他的父親，眼中滿是堅定：“父親放心，兒子已經決定好了!”
他知道父親是在告訴他一旦今日這話在涼依晗和渃墨離麵前說出來，以後他便再也沒有反悔的餘地了，常家不會允許他背叛兩位大人……
可是先不說常家，就算是為了他對醫術的追求他也不會再有絲毫異心。
常羫點了點頭，退到一邊去了了，他想他應該相信常瑞的。
常瑞轉過身去衝著涼依晗和渃墨離恭恭敬敬地一個頭磕了下去：“徒兒拜見師父，師公!從此以後小徒必當恭順孝從，生死追隨，永不背棄，若違此誓，天誅地滅！”
“……”涼依晗都聽愣了，這特麼的還整個‘孝’出來了？！
渃墨離卻是被這一聲‘師公’喊的甚是合他心意，竟然頭一次幫別人說好話：“晗兒，你這徒弟看起來也是不錯啊，說的話就是中聽！”
“嗯嗯。”涼依晗狡黠一笑：“我也這麼覺得，若是以後有他跟隨在你身邊，必定能哄的你日日開心。”
渃墨離一聽趕緊擺手：“不了不了，我可收不了他了，還是晗兒你自己看著辦吧！”
“嘁～”涼依晗不再理他了，隻是對著常瑞擺擺手：“罷了，你要跟便跟著吧。”
渃墨離看了看這新收的兩個徒弟，開口道：“既然你們執意如此，那便最好記住你們說的話。做本少主與聖女的徒弟便是相當於入了冷獄宮門，若有朝一日你們有違誓言，不用天懲地罰，自有我冷獄宮宮規處置！”
冷獄宮規處置，顯然比什麼天懲地罰要恐怖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