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傅涼川遞過來的水杯,玉霜煙驚覺自己喉嚨幹澀,嗓音沙啞。
看著男人殷勤的模樣,她閉了閉眼,懷疑自己被水泡出了幻覺。
印象中的傅涼川,一句話不會說第二遍,可今天,他卻端著一杯水,執拗的往自己麵前送。
玉霜煙感覺複雜極了,當初連多看自己一眼都不肯,如今是怎麼了?
他不僅會主動遞水,還不喝都不行,這就是世界的參差嗎?
“你感覺怎麼樣?”看著玉霜煙拿水杯時嫌棄的躲開他手的樣子,傅涼川眼神一黯。
玉霜煙回想起自己衝下高架橋之後,記憶裏最後的印象就是水,她當時還以為自己死定了。
嚐試著動了動手腳,好像沒有哪裏被束縛住,就是頭疼的厲害。
不過這一動,驚醒了邊上淺眠的邱連鈺,他看到玉霜煙醒了,猛地湊過來,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遍,終於組織好語言。
“渺渺,你有沒有怎麼樣?恩?感覺哪裏難受嗎?手呢?腳呢?”
這緊張的要命的模樣,讓玉霜煙露出懷念的笑容。
這麼多年了,隻要發現自己有受傷,邱連鈺就會語無倫次的像個傻子,是他難得表露出真心的模樣。
“我沒事,話說我為什麼會沒事?我記得我從橋上摔下去了啊!”
再怎麼想也覺得奇怪,從橋上飛出去,直接砸進水裏,怎麼可能完全沒事?
比起邱連鈺的語無倫次,傅涼川就冷靜多了。
“你戴著頭盔,身上也塞了那麼多東西,砸在水麵上的高度也不是特別高,所以直接性的傷害沒有,就是擔心會有腦震蕩的可能。”
之後從工作人員口中,玉霜煙才知道,因為所有劇組成員都在隧道和高架橋上,岸邊距離她落水的地方很遠,原本她很可能會在水中窒息。
但現場卻偏偏有兩個不要命的人,一點防護措施都沒做,先是傅涼川不知道在哪裏找了個頭盔,扣了就往水裏跳,然後邱連鈺也跟著跳了下去。
是他們倆把暈過去的玉霜煙托出水麵,摘掉頭盔,才讓她及時恢複了呼吸。
後來兩人險些體力不支,還是劇組及時準備了威亞,才脫離了險情的。
不過此時的玉霜煙還一無所知,她正因為傅涼川和邱連鈺此起彼伏的噴嚏,忍俊不禁。
“你們倆……”
邱連鈺看著她的笑容,作出一副無奈的樣子。
“還不是為了讓你先上去,我就在水裏泡得久了點……”
“這樣啊,謝謝。”
玉霜煙掙紮著坐起身來,衝邱連鈺露出一個甜美的笑。
“那我呢?”
傅涼川一臉委屈,沒有聽到感謝的話,他有點失望。
“你,回去以後離孩子遠點,別傳染了!”
玉霜煙轉過頭來,原本溫和的笑意,瞬間一變,看著傅涼川的眼神裏都是警告。
她雖然猜到是兩個人救了自己,也不得不承認,有些感動,可是看著這張原本對自己冷漠到極致,此刻又討好的臉,總會忍不住的怨恨。
想想自己失去孩子時候的痛苦,想想無數次在他麵前卑躬屈膝的討好,隻覺得當初的自己,簡直比現在的他還要可笑。
“你果然更關心自己的孩子!”
得到這樣冷血的答案,傅涼川倒也絲毫沒有生氣,反而是露出笑意來,朝著她一臉了然的樣子。看著眼前完全陌生的男人,玉霜煙心裏一陣糾結,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