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林夢夕一言不發的走進臥室睡覺,景昊陽把門開了一條縫,隨時注意那邊的動靜,整整一個晚上都非常的安靜,景昊陽甚至沒有聽到林夢夕壓抑的哭聲。
第二天知道下午林夢夕才從床上爬起來,直接走進衛生間,在景昊陽考慮要不要破門而入的時候,林夢夕才終於開門出來。
景昊陽看到林夢夕雙眼腫如桃,和景昊陽打了個招呼就又走進臥室。景昊陽見林夢夕已經稍微釋放了自己的情緒,感覺放心了一點。
又慶幸今天是周末,不用上班,找點什麼事做分散一下林夢夕的注意力呢?逛街購物?買菜做飯?遊樂園?
景昊陽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智慧不夠用,還沒想出具體的計劃,林夢夕已經換了一身衣服從臥室裏走了出來。
景昊陽詫異她是她從哪找來這麼一件技術含量超高的衣服?!布料做到最大限度的節省,能用紗代替的地方都用紗代替,明明就是欲蓋彌彰。
包裹著林夢夕年輕的軀體說不出嬌豔動人:“你就這樣出去?!”“當然不會”林夢夕隨手拿出包裏的墨鏡戴上,“這樣就可以了”。
景昊陽絕倒,你這是出去幹什麼?招惹男人嗎?“你要去哪?”
“去白寒那”,景昊陽想她去找朋友聊聊也好,便說:“我送你去吧”
“不用了,挺近的,我坐地鐵”林夢夕明顯還沒有從遇見曾一凡的事情上緩過來。
開玩笑,你穿成這樣坐地鐵?!一向開放的景昊陽竟然莫名的生氣,態度卻強硬不起來:“周末地鐵人多,我順便出去買點東西,聽話”
林夢夕表情微微一震,不再堅持,讓景昊陽送她到白寒家的樓下。
白寒看到林夢夕桃子一樣的眼睛嚇了一跳:“怎麼了,和男朋友吵架了?”,“沒有”
“我看也不能啊,那天見你們在超市挺甜蜜的啊?那這是怎麼了?”
“我見到曾一凡了”林夢夕直截了當。
對於她和曾一凡之間的事情,白寒也是多多少少知道點的。
那時候她、林夢夕、雷小飛、李禮,高考後陰差陽錯的分散於祖國三地,隻有李禮和林夢夕同校,她雖然常常和林夢夕電聯,偶爾大家也走動一下。
白寒去林夢夕她們學校的時候,就和曾一凡一起吃過飯,又常常聽到林夢夕提起,自然不陌生,但其間複雜的過往,林夢夕並沒有詳細的解釋給自己聽過。
因為大四的那一年白寒因為得罪導師,被發配到祖國邊疆實習,手機信號都要看老天爺的心情,而林夢夕那年之後就音信全無,家也搬離了原來的城市。
白寒那天在超市看到林夢夕和景昊陽在一起,以為林夢夕已經完全忘記舊愛,有了新歡,現在看來曾一凡對於林夢夕是一個坎,她至今未能跨越。
兩個人坐在沙發上聊了一會,無奈林夢夕總是不把問題說出來,白寒也不好給她出主意,挨到晚上林夢夕才提議出去吃東西。
華燈初上,整個繁華的城市沉浸在無垠的夜色中,似乎什麼都能被淹沒。
白寒沒想到林夢夕會七拐八拐的來到過客酒吧,白寒對這家酒吧的印象還挺深,雖然說裝修風格比幾年前有所改進,但整體的格局沒有多大變化。
吧台、散座區、包間,演繹台也還在,甚至還有一個樂隊在上麵演奏,白寒的記憶一下子倒退回大二那年。
她翹課從W大來到C城找林夢夕,雷小飛也趕了過來,那好像是高中以後他們四個第一次聚這麼齊,因為林夢夕和李禮組織的小樂隊,要在過客酒吧公演。
那是她時隔四年,第一次看到林夢夕在舞台上打架子鼓,高中學習太忙,家裏的反對林夢夕把時間用來練鼓上,所以林夢夕隻是偶爾拿出鼓棒,憤憤的敲一會桌子,然後摩挲幾下再放回抽屜。
除了他們幾個小時候就混在一起的人,高中的同學幾乎沒人知道林夢夕會打架子鼓,那時李禮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林夢夕,我們考一個大學,我給你組建一個樂隊。
李禮說這話的時候眼裏閃著光芒,白寒知道他一定能做到,因為李禮不僅學習好,還有一副好嗓子,初中的時候就能一邊彈吉他一邊唱歌,是學校公認的音樂天才,不知道迷倒多少女生。
果然到了大學李禮就積極地籌備樂隊,讓林夢夕可以盡情的揮舞她的鼓棒。那天舞台上的林夢夕耀眼極了,飄揚的長發隨著鼓點晃動滑落,全場的燈光都比不上她周身的光芒。
她朝場上的每個人笑,然後定睛的看著一個人,好似所有的音符都是為他躍動,白寒看到那個人是曾一凡,即使站在混亂的人群中,還是有遺世獨立的孤寂。林夢夕卻說這個人讓她感覺到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