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煜道:“鎬兒想好了?去把你爹跟荊齊心叫過來,我有話對他們說。”
此時荊齊心正在德堅大師的僧舍之中跟德堅大師品茶敘話,聽得密道那邊有拍門聲,德堅大師過去將密道大門大開,日光鎬道:“祖父請大師跟荊大哥過去有話要說。”
三個來到進入密道來到石室之中,日光煜道:“凝兒之事雖日光家私事,卻關乎到鬼門堡的生死興衰,不可不慎。能否處理的讓各方接受其實是很考驗我等智慧的。鎬兒方才已將處理方案詳細地對我說了,我認為可行。希望你們能給予鎬兒最大的支持,勿使鬼門堡生變生怨。”
荊齊心恭恭敬敬道:“老祖宗教導,屬下敢不遵守!老祖宗放心吧。”
日光煜道:“荊、南、支、易四家乃鬼門堡開山重臣,曆來深受先代堡主的倚重信任。與其說鬼門堡是我日光家族的鬼門堡倒不如說是我們五家共有的鬼門堡。所以,鬼門堡的興衰榮辱也就關乎到咱們五家的興衰榮辱。”
荊齊心道:“老祖宗說哪裏話,日光家族乃是鬼門堡永遠的主人,我們都是日光家族的屬下,豈敢跟日光家族相提並論。”
日光煜搖頭道:“剛才我說的是真心話,日光家族從來沒有拿你們四家當過外人,自始至終以兄弟處之。”
荊齊心道:“這個屬下當然明白,日光家族對我等的厚恩我等豈能不知,就連我們四家多少輩子所有男孩子的名字還都是鬼門堡堡主親自給起的呢。我的名字還是您老人家給起的呢。”
日光煜點頭道:“不錯,是這樣。你是齊心,還有齊意、齊德、齊力,你們四個幾乎同歲,我給你們起這個名字就是希望你們能與鬼門堡一心一意生死共擔。”
荊齊心道:“屬下明白。”
日光煜對德堅大師和日光鎬道:“鬼門堡的將來屬於凝兒一輩的孩子們,但現在還不屬於他們,現在的鬼門堡仍然屬於鎬兒和你們這兩輩經營,將來若幹年後你們交到凝兒手裏的是怎樣一個鬼門堡,我肯定是看不到了,但我今天要告訴你們的是,你們不光要對鬼門堡的列祖列宗負責,更應該對鬼門堡的子孫後代負責,最起碼最起碼要保證平穩過渡,平穩交班。我今日大限已到,希望你等給我一個明確的答複,不要讓我留下遺憾。”
德堅大師雙手合十:“阿彌陀佛,貧僧記住了。”
荊齊心跪倒叩頭道:“荊齊心肝腦塗地絕不負老祖宗信任。”
日光煜虔誠地望天一拜:“願太祖皇帝在天之靈保佑我鬼門堡永世太平。”說完,眼睛一閉,再不睜開。
三個感覺情況有異,輕輕喊了幾聲,不見日光煜答應,德堅大師拿手試試日光煜的鼻息,念了一聲“阿彌陀佛”,一臉悲戚的道:“老堡主歸天了。”
三個急忙跪下向日光煜的遺體磕了頭,日光鎬含淚問德堅大師:“老祖宗如何安置?”
德堅大師道:“逝者已矣,理當入土為安。但當下之際,還應以明日凝兒之事為重。老人家這裏我先守著,你們盡快回鬼門堡處理凝兒之事,待凝兒之事處理妥當之後再擇日送老人家歸入墳塋吧。”
次日一早起來,天上布滿陰雲,整個鬼門堡上空籠罩了一層陰沉壓抑的氣氛。待到吃早飯時,淅淅瀝瀝下起雨來。雨越下越大,將近中午時候竟下得滿街滿院都是雨水。
九寨八穀的寨主穀主沒有一個因為下雨而失約,日近午時都陸續來到了鬼門堡。
鍾天香房內,鍾天罡、鍾天香兄妹正在密語。
鍾天香道:“哥哥不知,凝兒之事恐怕不能如咱們所願了。昨日老爺回來的時候已經將近半夜,老祖宗本來支持凝兒娶沈姑娘的,但後來卻又變了心思,放棄沈姑娘了。”
鍾天罡道:“真的假的?老祖宗親自主持了凝兒跟沈姑娘的婚禮,怎麼會又放棄了沈姑娘?老祖宗不是這種輕易改變決定的人吧!其中必有隱情,恐怕堡主沒有跟妹妹講實話。”
鍾天香道:“老爺千真萬確是實話實說,要說隱情還真是有隱情。”
鍾天罡譏笑似的道:“還是對駱齊山有所顧忌吧!”
鍾天香將手捂住鍾天罡的嘴:“哥哥小聲些,休給人聽了去。”
鍾天罡將鍾天香的手一下拿開:“妹妹怕什麼?這裏是鬼門堡,又不是蝴蝶穀,駱齊山勢力再大還能在鬼門堡怎麼樣!”
鍾天香道:“那又何苦來呢!給人家聽了去總是不好的。其實,老爺跟咱們的心思也是一樣的,但權衡再三還是下不了那個決心。做出這樣的決定也是出於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