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胤琛和梅無先生瞬間會意,月季所說的,是解救岑溪之法。這太後的陵墓,守衛之人眾多,加上機關重重,自然是不能夠硬闖。唯一的辦法,便是讓皇上下一道旨意,將守靈之人換成其他夫人。

月季抬眸看著祁胤琛那一雙飽含深情和顧慮的雙眼,她便知王妃沒有看錯人。自己也是經曆過幾次生死之人,這看人的功夫也領教了一些。

祁胤琛也未想到,月季竟然會如此直言,看來她對岑溪的感激之情,非同一般。

經過一些接觸,還有岑溪的描述,他也知月季姑娘是一個可靠之人,所以也不遮著掩著直接表示道:“我們現在還未想到什麼辦法,想著古往今來,從未有哪個被召到陵墓中的夫人,還有提前釋放的規定。”

梅無的視線緊盯在月季姑娘的身上,可思緒卻在不斷的飛走,這守靈之人不論是誰都是守。所以想要將王妃換下來,也不是沒有可能。最大的難點便是,鳳臨國是一個禮儀之邦,有著種種的約束。獨孤初涅又是極為注重儀式之人,祁胤琛若是開口,定覺得他是一個大不敬之人。

況且換一個人是極為困難的,自然沒有人願意自動請命到陵墓中去。況且這人,還得是一個一品的夫人。

想到這裏,梅無不由的蹙起了自己的眉頭。可他相信,這世間的問題,都是可以解決的。不論大小,都有它們存在的道理,自然有方法可以去攻克。

梅無將手中的扇子合了起來,道:“王爺,若是要讓王妃回來,或許可以到相府中去做點手腳。”

相府裏的夫人已經達到了這個品銜,相爺若是可以重病的話,召集岑溪回來也不是不可。畢竟獨孤初涅以孝治國。

雖然這個想法過於陰暗,可是相府中那位夫人確實不是省油的燈,這些年來,做了不知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當然這一切都遠不及她那個女兒。

若是要辦成此事,所涉及的無非是相爺,他若是真的為自己的女兒著想,看得清宮落的麵目,就應該輔助他們才是。

“初陽,我心中已然一計。”梅無淡定的抬起了頭,視線從月季的身上轉到了祁胤琛的臉上。

祁胤琛剛剛還緊蹙著的眉頭,因為梅無先生一句話,瞬間舒展開來。雖然還未開口,卻像是已經聽到了一個絕佳的計謀一般。

因為梅無是這樣的人,他從不會提不成功的計劃,所行之事,皆是有理有據,叫人放心。

祁胤琛還未開口問,倒是月季,一雙眸子中閃現著精光,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立刻問道:“先生有何妙計?”

梅無先生沒有想到月季會有這麼大的反應,愣了愣神,對她和岑溪之間的關係不禁有些狐疑。救命的恩情也不至於讓她們二人如此相待。

但是當務之急,還是要將王妃從那地方救出,他提了提嗓子開口道:“關鍵的突破口應該是在相府,我是這樣想的,我們先讓相爺看到宮落的醜惡之處。再來讓相爺假裝重病,要求皇上將岑溪召回,到了這個時候,便讓宮落主動提出,到太後的陵墓中守靈,一切便能順理成章。”

祁胤琛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想法,沒想到梅無竟然能夠將主意想到相府中去。

他的想法邏輯是沒有問題,關鍵在於應該如何讓岑溪的父親看清宮落的嘴臉。這麼多年來,宮落都在相爺的眼皮子底下行惡,都能夠做到無聲無息,想必定有她的過人之處。

況且宮落那裏出了事,初淺那邊應不會坐以待斃的,到時候,或許一牽連,鳳臨國又是一場翻天覆地的動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