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色巨龍消失後,眾人再也顧不得其他,直接奔向龍義。
此時的龍義麵部慘白,一身白衣也早已被鮮血染的腥紅一片。
龍義努力露出笑容,可是剛一張嘴,鮮血就會流出,“林兄......。”
林洛上前,蹲下身子,握住龍義手掌,道:“別再說話,我會想辦法救你。”
接著連忙掏出陰靈花,可花在手裏卻又不知如何是好,轉頭看一眼小烏龜,後者搖頭。
沒有聖人煉化,又怎能使用。
龍義笑著搖頭,隻是那笑容太過勉強,“林兄,我龍義沒幾個朋友,可你算一個,本打算出了葬仙氹和你大醉一場,看來沒有這個機會了。”
“咳咳咳,林兄你非池中之物,本想跟著你到外麵闖蕩一番,怕是也不行了。”
龍義停頓一下,似乎沒了力氣,待攢足了力氣,掃視一眼眾人道:“此行我無怨無悔。”
自此再沒了動靜,隻是龍義那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笑容。
龍威望氣急,起身走到龍晴兒跟前,吼道:“你幹的好事,如若不是你,龍義怎會死掉,你為了一己私利,害死自己的族人,於心何忍。”
龍晴兒麵無表情,任由龍威望嘶吼。
此時就連龍雪兒都是未幫自己的姐姐說話。
此時就連小烏龜都是低頭玩著腳下的土疙瘩。
龍葉撿回龍義丟棄的長劍。
‘噌’的一聲,長劍歸鞘,猶如一切結束。
龍葉並沒有如龍威望那般嘶吼,隻是淡淡說道:“晴兒姐,人活一世,唯有生命最為重要,一路行來,你目的心太重,我等並非無知,隻是有些東西,想開就好,可如今卻是你有些過了。”
說完,龍葉背起龍義屍體,向前走去。
一滴滴血滴順著龍義嘴裏流出,滴在龍葉肩頭,龍葉轉頭微笑道:“既然不能一起回去,那你就在此看著我們跟著林兄再續輝煌,殺穿他個葬仙氹。”
氣氛實在太過壓抑,甚至比這恢複原貌的山澗還要壓抑。
待林洛幾人趕上龍葉後,一座由土石塊壘成的墳頭,一把長劍立在墳頭前。
龍晴兒跟在最後,一臉冷漠,默不作聲。
山澗這頭,依舊是一根石柱,依舊有盤旋的台階。
隻是如今的台階是盤旋而上。
拾階而上,氣氛沉悶依舊。
‘噌,’長劍出鞘聲。
接著便見龍葉對著石柱持劍而刻。
“不枉此生,但枉此行!”
八個大字蒼勁有力,但卻透著無奈。
待出了山澗,眾人並未著急趕路。
而是各自就地而坐,或擦拭手中長劍,或閉目養神。
入夜,再沒了月光,周身陷入一片黑暗。
往常都是沉默寡言的龍義去撿柴火,去打野獸。
如今眾人並無一人動手,似乎還在等待龍義。
這一切事情發生太過突然,就算是林洛也是始料不及。
山裏的夜,就算是盛夏,還是有些涼意。
林洛起身,去撿拾一些幹柴。
龍雪兒見狀也是前往幫忙。
火堆升起,無人說話,不知是否睡著。
終於,或是大戰一天實在太過疲憊,均勻的呼吸聲和呼嚕聲響起。
林洛盤膝而坐,繼續習練《盤古經》。
一陣悉索聲響起,龍晴兒起身,向著遠方走去。
林洛睜開雙眼,從又閉上雙眼,看著遠去的龍晴兒並沒有阻攔。
他不能攔,也沒辦法攔。
就像龍葉說的那般,眾人並非無知,隻是想的太開,如今一脈之人都是起了隔閡,還如何能夠共同行走下去。
龍葉睜開了眼,想要起身,卻是改為挪動下身體,他想攔,可龍義那張微笑的臉卻是怎麼也揮之不去。
龍威望睜開了眼,握緊了懷中長劍。
龍雪兒睜開了眼,淚水順著臉頰滑下,心裏輕喚一聲姐姐。
隻有小烏龜依舊打著鼾,隻是仔細聆聽,卻是能夠聽到它夢囈道:“命這東西,當真奇怪的很。”
龍晴兒漫步在黑暗中,雙腳踩在草花之中,一雙白色步履早已被露水打濕。
“父親,您交予的任務我完成了。”
“隻是雪兒我暫時交給了林洛,我相信他能代我照顧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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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族龍向天書房,正在翻閱書籍的龍向天合上那本有些泛黃的《龍延史記》,輕聲道:“你果真沒辜負父親。”
而後走出書房,一步踏出,卻是到了一處僻靜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