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林洛碰倒這老嫗,就再也沒有聽到過青鱗等人的打鬥動靜,他不認為是這些妖族使者被殺害,應是這老嫗從中搞的鬼。
要說林洛在這天斬澗內還真是憋屈,就這般被老嫗定在通道內,想跑跑不了,想死也死不了。
林洛罵完,老嫗根本沒有半點反應,倒是弄的林洛自討沒趣。
站在原地一動不能動的他,根本不敢看那些石壁上的刻畫,他怕他會成為其中一員,他怕自己成為這種沒有意識,如同行屍走肉般的存在。
“老太婆,你醒醒,你到底想怎樣?”
“老太婆,你長這麼醜,為何還要出來嚇人,真是一點功德心都沒有。”
“老太婆,你們煉屍澗的人是不是都像你這般變態?”
終於,老嫗慘白的眉頭緊皺,猛的睜開那隻獨眼,一道寒光直接射在身上,身體猶如被重擊般,撞在了石壁上,而後砸在了地上。
最為可悲的是,即便如此,林洛亦是無法動彈半分,隻能臉朝下的趴在地上。
疼的齜牙咧嘴的他,簡直有想罵娘的衝動,“老太婆,有本事放開我,看我不打死你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
話音剛落,隻見老嫗一抬手,林洛緊繃的身體頓時放鬆下來。
連忙爬起身,揉揉被摔的疼痛的身體,小心打量著老嫗。
他沒想到這老嫗會放開自己,更沒想到會在他說出這句話後放開自己,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可他幾番嚐試,最後也未敢上前半步。
這老嫗睜開的獨眼又是閉上,林洛觀察半天,心想打不過你,跑總可以吧,這就輕手輕腳的向著通道外走去,隻是剛是走到通道口,一層無形屏障擋在麵前,任由其想盡一切辦法,都是無法透過。
扭頭看一眼仍舊閉目的老嫗,一咬牙,運轉《盤古經》,將那金絲附著在長槍上,對著無形屏障就要刺去。
“在這裏,你暫時不會有危險,可出了這裏我可不敢保證。”
林洛一哆嗦,將舉起的長槍放下,如同啞火般看向老嫗。
老嫗表情不變,淡淡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都到了這等地步,他還哪有閑工夫和這老嫗閑聊,指不定一會就變成如這石壁上的刻畫般,躺倒在地上,胸口處長出一朵花來。
老嫗像是寬林洛的心,又是說道:“想殺你,不用等到現在。”
林洛不信,眾所周知練屍澗的人需要屍體來煉失心者,但又有傳言,他們更喜歡用活人來煉化。
不過逃是逃不掉,隻能端著長槍,躲在一個角落內,緊張的盯著老嫗。
“我不是練屍澗的人。”
老嫗異常平淡的說出此話。
林洛大感意外,不是練屍澗的人,又怎會出現在這裏,他可是聽說過,在上古時期,這地方就像是一個禁地,即便是一些聖人都不敢輕易涉足。
老嫗似乎看出林洛心中所想,扭頭看一眼通道外密集的霧氣,道:“我是來尋人的。”
說完此話,老嫗整個人的精氣神更加萎靡,低下頭去,像是在自言自語道:“你到底在哪兒?”
很簡單的一句話,隻是從這老嫗口中說出,卻是透漏出一股無奈與不舍。
看著腰身逐漸蜷縮下去的老嫗,林洛倒是覺得,她所說的話是真的,不由得鬆了鬆握著長槍的手,隻是出現在這地方,即便不是練屍澗的人,也不會是什麼好人,不然好人誰會到這地方來,於是話鋒一轉,小心問道:“前輩,你......。”
老嫗深歎口氣,連頭都不抬的問道:“你身上有龍族的氣息,你可是去過龍族?”
林洛點點頭,不可否認道:“晚輩去過龍族。”
老嫗想要挺起蜷縮下去的身體,可其本就慘白的臉上掛滿了痛苦,“那裏可還和過去一樣?”
剛是說完,老嫗又是嘿嘿笑出了聲,“你又怎會知道過去的龍族是什麼樣?”
對於老嫗的自問自答,林洛接不上話,但老嫗在問及這些話時,語氣裏充滿了柔和與回憶,因此他能夠肯定,這老嫗與龍族必定有密切關係。
從一開始的膽戰心驚到現在,林洛倒是淡定了許多,起碼這老嫗說過,一時不會殺自己,不過卻沒說要放自己走,總不能讓他在這裏陪著她吧,於是清清嗓子,關心道:“前輩,您在這裏多久了?”
老嫗艱難抬起頭,那剩下的一隻眼內滿是透漏著回憶與絕望,而後又是低下頭去,沉默片刻才是悠悠說道:“十萬餘年了。”
‘啊,’林洛不禁後退一步,內心亦是震驚無比,“怎麼可能,他來這荒古大陸雖時間不長,但也沒少接觸,那些恐怖存在能活幾千年,就已經不錯了,或許隻有帝尊級別的存在,才能存活如此久遠,難道這老嫗是帝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