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想來,小烏龜所說確實屬實,在山穀內,那些大的宗門或族群,並無一人動手,齊刷刷的選擇了冷眼旁觀,而龍銜與雲將更是在最後節點上才選擇了出手,更是在出手時風聲大雨點小,如此足以說明,兩人之所以這般做,是因為現場出了個老北頭,出了個泓涵帝尊的戒尺,他們又怎會不掂量掂量,再者說,即便不成功,再去趟獨目族便是。
小烏龜向上提提大花褲衩,催促道:“小林子,你快點,不然幻影城可真沒你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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潤下洲人煙罕跡,又哪有什麼路可言。
向西北的雪地上,一冰巨人邁著大步深一腳淺一腳的向前趕路,在其左右肩膀上,分別一站一坐兩人。
前珦坐在左肩頭,兩隻腳耷拉在冰巨人前肩,隨著走動,一下下的晃動著,宛然一副小孩子模樣,再看龍啟立於右肩,一雙手背負身後,頗有一副高人樣子。
冰巨人一路向西小跑了兩天兩夜,卻不見有累的跡象,反而是越發的興奮起來。
本是滿荒古在玩貓捉老鼠的兩人,如今卻能這般和平相處,也算是一大奇跡了。
前珦年齡小,想的東西應該也多不到哪裏去,而龍啟倒也是個有一說一的人。
“我說那獨目族還有多久能到啊?這都走了近千裏了。”
龍啟抬頭遠眺,前方又是下起了鵝毛大雪,大雪飄飄灑灑,使整個前方一片渾濁,而身在豔陽裏的兩人,猶如置身於另一世界。
“應該快到了。”
冰巨人一頭紮進大雪內,四周也隨之一暗,隻是當身在其中後,前珦終於看清,在前方大地如同塌陷了般出現一處大坑,大坑內景象看不清楚,隻是在大坑前有一人盤膝而坐,任由大雪落在其身上。
冰巨人停下腳步,前珦打量一番這和尚,高聲喊道:“喂,和尚,你坐在那裏冷不冷啊?”
玄渡和尚雙手合十,口誦佛號道:“貧僧正在等二位前來。”
前珦好奇,收起兩隻腳,盤膝而坐於冰巨人肩頭,好奇道:“哦?你知道他要來我信,但又怎會知道我要來?”
玄渡和尚輕輕一笑,“貧僧又怎會有那本事,隻不過如今見到二位,一切也就知道了,因此說等二位也無妨。”
前珦撇嘴,這般答法還是頭一次見,站起身來,伸個懶腰,懶洋洋的道:“和尚,我答應他在這裏糾纏住你,所以我勸你莫要出手阻攔了,不然真打起來,傷了你可不好。”
玄渡和尚依舊端坐地上,並沒有回答前珦,而是手持佛珠誦起經來。
前珦皺眉,似乎有些找茬道:“和尚,你座在地上不冷嗎?怕是屁股都要凍掉了吧。”
前珦嘿嘿傻笑著,玄渡和尚也終於再次開口道:“貧僧並不會出手阻攔,你大可以過去。”
龍啟聽聞,毫不猶豫,單腳輕點在冰巨人肩頭,整個人向著山穀疾馳而去。
出家人不打誑語,玄渡當真一動不動,倒是前珦大為好奇,“和尚,那小子說你在此地攔著去路,不讓任何人靠近獨目族,現在看來,他說的也不對。”
玄渡和尚也不去清理肩頭上的積雪,本就沒有袈裟的他,如今隻是簡單裹著一件老舊灰色僧袍,“貧僧確實許諾獨目族替其看護神眼,隻不過如今那些窺視之人還沒有來到,而那位施主隻身前往又怎會成功。”
“不會成功?不可能吧,他可是信誓旦旦的說隻讓我糾纏住你,別的他自有辦法,不行,我也得去,不然失敗了,我不白忙活嗎?”
玄渡和尚又是口誦佛號,緩緩起身道:“施主就莫要趟這渾水了,昆侖山本就是心念天下蒼生的祖庭之地,不能因為一時衝動而毀了昆侖山的名聲不是?”
前珦一愣,“你知道我是誰?”
玄渡和尚輕輕點頭,“那顆詭異心髒早已與之契合,想要收去,除非將其斬殺,試想他會同意?依貧僧看,你此次下山找尋這心髒也隻是一借口,更像是曆練還差不多。”
前珦撇嘴,思量許久,突然冒出一句,“一點都不好玩?”
玄渡和尚雙手合十,躬身施禮,“阿彌陀佛,荒古複蘇,昆侖山責任重大,施主該細細思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