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顧以回過身,食指比在唇瓣上,作勢讓何無別出聲。
他目光所及之處,江棉抱著鬆綁了的溫暖,無聲顫栗。
“媽媽,我沒事。”
溫暖安撫的拍著江棉後背,看著江離梨被保鏢帶走後,小大人似的鬆了口氣,衝談顧以擠了擠眼:“媽媽,壞阿姨被帶走了,我們也走吧。”
江棉抱起他,擦過談顧以的身邊,一眼不看他,走的飛快。
何無看著她的背影,皺了皺眉:“談總,何必要這樣呢……”
談顧以唇色已經白成一片,他強撐著的身子在江棉走後,無力的倒下,何無眼疾手快的架著他。
他聽見談顧以夾雜著輕笑的話。
“讓她恨我吧,這樣我才能舍得放手……”
“談總!”
何無撐著他身體的全部重量,忙叫人抬來擔架。
白色的擔架很快被染紅,血跡刺的人心裏發慌。
……
事情進展的比談顧以預想的要更順利,似乎是東郊那場綁架,刺激到了江棉,加快了她爭撫養權的決心。
何無找到範曄,將有利於他為江棉爭撫養權的資料給他,範曄第一想法就是,談顧以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何無麵無表情的把資料塞進他手裏,冷冷道:“隨便範大律師怎麼想,祝您早日替太太爭下撫養權。”
範曄看著桌上的那遝資料,神色莫測。
“小李,幫我查一下最近談氏的近況。”
下午,助理小李拿著厚厚一遝文件進來。
範曄仔細翻看著,在最後一條上停頓了許久,而後,合上文件,再沒了措辭。
範曄開始傾盡全力幫江棉爭取撫養權,有了談顧以這邊的故意放水,案子進行的格外迅速。
到了終審那一天,顧梅終於忍不住找上總裁辦。
“顧以,你到底怎麼想的?”
她怒氣衝衝的來,在見到談顧以時,滿臉錯愕。
是錯覺嗎?
總覺得他好像滄桑許多。
就連鬢間都隱隱有了白發,神態疲憊,臉色差到極致。
顧梅一瞬間忘記自己的來意,她擔憂道:“怎麼臉色這麼難看,生病了嗎?”
談顧以笑笑:“媽,您多想了。”
他的笑容再次令顧梅恍了神,記憶中,這個兒子向來不善言辭,且與她很不親近。
從前如此,五年前江棉失蹤後,更是僵硬的微妙。
她從沒見過他笑。
今日是怎麼了?
女人的第六感很準確,她逼問道:“別想瞞著我,我到底還是你媽,你是不是生病了?什麼樣的病?好治嗎?”
談顧以總算從一堆文件裏抬起頭看她,他放下鋼筆,神色肅然:“媽,我真沒事,頂多最近公司事情太多,忙的有點累。”
顧梅仍有懷疑:“當真?”
“嗯,我想著,等過一段時間,出去旅遊散散心。”
“適當的放鬆是好的……”顧梅讚同的點頭。
“嗯,再一個,公司的股份我融了大半,一半給您,一半給江棉,剩下的一些,就留作公司運轉用。”
談顧以的話再次調動顧梅的不安,她舔了舔唇瓣,生硬道:“為什麼要融股?”
“公司越做越大,就覺得好沒意思,您先別急著罵我,我有自己的想法,這些年公司的盈利足夠您吃穿不愁一輩子了,我也算對得起您的養育之恩,還有江棉,您知道的,我這一輩子最對不起的女人就是她了,所以有一半,是分給江棉的,我希望您沒意見,至於剩下留作公司運轉的,能夠支撐公司不倒,等小莀再大些,就送他去學經理管理,正好到時候接手公司,不大不小,夠他曆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