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容忍你跟連波結婚也好,尊重你個人的選擇也好,朝夕你必須明白,不是我有多麼大度,不是我有多麼高姿態,隻是因為……因為我愛你。
“我一直愛著你,朝夕。
……”
他絮絮叨叨地說著這些,聲音越來越低,整個人都伏在了膝蓋上,肩膀顫抖不已。他已經竭力在她麵前不要表露自己的痛苦,無論是身體上的,還是心靈上的,可該死的頭疼偏偏這時候發作,他捱不住了,直起身子拚命將頭撞向椅子的靠背。
“哥——”朝夕幾步奔過去,一把按住他,“你怎麼了?頭又疼了嗎?我送你去醫院,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他還在硬撐,擺著手:“沒事,我隻是視力又不行了,眼睛啥都看不見了,每次都是這樣,要命!”他閉著眼睛,拚命用手捶打自己的頭,朝夕一邊抱住他的頭,一邊掏出手機撥打急救電話,偏偏手機沒有電了,她決定去向保安求助,“你在這等會兒,我馬上去叫人!”
可是她剛鬆手,樊疏桐就整個人從椅子上栽倒在地,還在下雨,地上全是水,朝夕哭叫起來,扶起他:“你別這樣,我馬上叫人!”
她嘶啞著嗓音放聲喊了起來,“來人啊,快來人啊,幫幫忙……”
樊疏桐已經沒有了意識,閉著眼睛,臉色煞白。馬上有鄰居推開窗戶往樓下看,也大叫:“喲,真出事了,快下去看看!”
鄰居們很快聚集過來,打電話的,喊保安的,場麵一時混亂不已,樊疏桐被人抬到椅子上,朝夕抱住他隻是哭。
恰在這時,圍觀的人群外衝進來一人,是連波。
“哥!”他幾步奔到樊疏桐的跟前,一看這狀況,一把揪起朝夕,抓住她瘦弱的肩膀拚命搖,“你怎麼這麼狠心!我哥都這樣了,你還刺激他,你不整死他不甘心是吧!”
連波顯然是誤會了朝夕,以為樊疏桐發病是被朝夕刺激到的緣故,朝夕被他搖得頭暈目眩,辯駁道:“沒有,我沒有,不是你想的那樣……”
“還不承認!你就是想要我哥痛苦,然後讓我痛苦,你現在滿意了吧?鄧朝夕,你真是讓我失望,你怎麼對我我都認了,可你為什麼就不能對我哥仁慈點,他都這樣了,你還想怎麼著啊?你說啊,是不是要我死在你麵前你才肯放過我哥……”連波眼眶通紅,從未如此失控。如果不是救護車這個時候趕來,朝夕隻怕會被他搖得散架。眾人手忙腳亂地將陷入昏迷的樊疏桐抬上擔架,連波跟著上救護車,朝夕也要跟上去,結果被連波狠狠推開:“走開!—”
朝夕被推得倒退幾步,差點跌倒在地,她看著救護車呼嘯著駛離小區門口,號啕大哭,無論誰來勸她,她都沒辦法停止哭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