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齊禹毫無意外地在歇洛克·福爾摩斯的床上醒來。
在昨天晚上不同尋常的冒險後,她在他們乘坐的第三輛馬車上睡著了。迷迷糊糊中,她感覺馬車停在了貝克街221b,自己被福爾摩斯輕輕地抱起。
和兩日前發生的一模一樣,哈德森太太在門口驚呼問這兩位落湯雞是怎麼了,福爾摩斯一言不語,隻用動作打斷了她的話,抱著她快步向二樓走去。沒有猶豫,穿過起居室,將熟睡的女士放在了自己的床上。
一回生,二回熟。
齊禹已經完全適應了福爾摩斯先生的臥室,而福爾摩斯也完全熟悉了華生的床。
隻不過,這一回當她梳妝完畢,回到床邊聞到上麵荒野、雨點和一絲玫瑰花的味道時,還是沒有忍住歎了口氣。
——她已經完完全全用氣味占據了偵探先生的領地了。
齊禹在門口頓了一秒,整理了一番頭發和衣物,然後走向了起居室。
“艾德勒小姐!”
華生驚訝地從扶手椅上坐起,看著這位美麗的鄰居從歇洛克·福爾摩斯的房間走出。他抑製住自己想要去自己房間打探一番的欲望,戲笑著看向他的朋友。
“落難的小姐,福爾摩斯?”
歇洛克·福爾摩斯的臉上泛起了一道紅暈。
華生跨過接客區走向齊禹,殷切地握住她的手:“艾德勒小姐,我可真得感謝你拯救了我的這位朋友!他腦袋一覺得無聊,就會有很大的破壞力——對自己和對周圍的環境都是這樣。”
齊禹意味深長地瞧了福爾摩斯一眼。
“不過,似乎有了小姐你,他最近安穩了不少。以前我想要在去診所的路上探望他,可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呢。”
安穩?
偵探先生可和這個詞無緣。
齊禹走到臨街的窗邊,看見一輛有蘇格蘭場標誌的馬車急停在樓下,雷斯垂德警探從裏頭探出身子,小跑著到了二樓。
與此同時,歇洛克·福爾摩斯背著華生朝她眨了眨眼,然後走向門口。
“早上好,福爾摩斯先生!”雷斯垂德警探氣喘籲籲道,“現在忙嗎?……華生醫生、艾德勒小姐,你們也在。”
“你又遇到新的案件了?”福爾摩斯看著警探手中拿著的一雙棕色橡膠鞋,麵不改色地問。
“一個非常奇特的案件。”雷斯垂德吸了口氣,說道:
“昨晚罕姆斯德區發生了一起搶劫。老實說,警方監視米爾沃頓先生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但他既沒有犯法,又沒有切實的證據,所以我們暫時沒有辦法抓他——這先暫且不談。”
歇洛克·福爾摩斯挑了挑眉毛。
雷斯垂德繼續說:“但這起搶劫案是真的非常奇特。”
“奇特?”
“是的。據證人說,凶手有兩個人,其中一位差一點被抓住。他們翻過牆,在荒地裏逃了很久——但非常奇特的是,這四道腳印在距離阿波羅爾塔一英裏的時候,突然消失了一半。緊接著,又過了一英裏,剩下的兩道腳印也消失了。取代它們的是三道通向不同方向的馬車痕跡1。”
“福爾摩斯先生,你怎麼看?”
“這兩位凶手可真有情趣。”福爾摩斯評論道。
雷斯垂德:“……”
齊禹悠悠地看了眼這位誇她“有情趣”的先生,問道:“雷斯垂德警官,請問你手上拿著的是證物嗎?”
“是的,艾德勒小姐。守門人沒有抓住其中較矮的男士,但留下了他的一隻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