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滿的酒意，深深的情意。
雲曦瞪大眼睛看著他，大腦有刹那間空白，一時竟忘了將他推開。
葉卿寒隻是如那天在水中給雲曦渡氣般，並且有更多的舉止。
就算兩人尚在天界時，曾有過無數次唇齒相纏的磨合與默契。
可對此刻的葉卿寒而言，一切都是嶄新的青澀的。
他不懂要如何做才能表明自己滿腔心意，隻能借著酒意將這整整一月思念之情盡數表露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又似乎隻有片刻。
雲曦連忙後退別開頭，緊抿著唇大口呼吸。
她無比慌張地想將自己的手從葉卿寒掌心中掙脫開，卻發現他依舊握得緊，似乎不想讓自己這般離開。
“上次是為了救命渡氣，那這次的肌膚之親便是實打實的親吻，我已這般無禮，你還不願讓我負責嗎？”葉卿寒輕聲問道，語調已經帶著一絲醉態。
“你……喝多了，我先扶你歇下……”雲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當初自己那般說，隻是為了穩住兩人的關係不變質，可這段時間的相處，她才猛然意識到原來兩人的關係不知何時早就已經變質了。
變得——讓她不敢直視。
“阿月，可要我負責？”
葉卿寒依舊俯著頭，堅挺的鼻尖蜻蜓點水般時不時觸碰到雲曦的臉頰上，熾熱的溫度令人心迷意亂。
雲曦想咬唇穩住情緒，又想起唇上盡是他的氣息，隻得作罷。
“阿卿，你已榮升將軍，未來前途無量，會有數不盡的榮華富貴和美豔女子相伴左右……你要負責的是這天下的安危和百姓的安寧，不是我。”
雲曦緩緩說著，一點點將自己的手指從葉卿寒掌心掰離。
如果遲早要分離，還不如從來就不去得到。
她並非凡人，而葉卿寒的存在，隻是驚塵在曆劫而已。
葉卿寒的滿腔深情，她回應不了，亦受不起。
“縱使我變得強大，再次與你有了肌膚之親，你也不要我負責，對嗎？”葉卿寒的聲音透著一絲淒涼。
他曾告訴過她，自己選擇的這條路，隻是為了給她準備最好的聘禮。
護她娶她伴她至白首，是他往後餘生奮勇活著的全部動力。
可她的一再退縮和拒絕，瞬間抽走了他前進的力量。
雲曦的沉默，讓葉卿寒明白了她的決心。
“為什麼？”他突然間，不知道自己還能再追問一些什麼了。
雲曦垂著頭，說出了自己都難以意料到的原由。
“因為……我已經有夫君了。”
她輕飄飄的話，像一道驚雷在葉卿寒腦海中炸開。
他踉蹌著後退了兩步，不敢置信看著她。
“和誰？”他聽到了自己驚愕沙啞的聲音。
雲曦將手指蜷緊，掌心隱隱有些刺痛：“驚塵。”
有些艱難地道出那個人的名字後，她深吸一口氣，抬起了頭，麵無波瀾直視葉卿寒滿是問詢和質問的視線：“我的夫君叫驚塵，你們長的很像。”
“他是人中之鳳，天子驕子，一生從未打過一場敗仗的戰神。”雲曦看到了葉卿寒嘩然慘白的臉色，還有他眸底的痛苦和憤怒。
而她，亦不能停止繼續往下說。
既然已經決定開這個口，便沒有收回的餘地。
“他人呢？”葉卿寒問道。
既是你的夫君，又為何會讓你孤身一人在這亂世中，顛沛流離？
雲曦怔怔看著他，不自覺抬手解開葉卿寒額間的抹額，輕撫過那青色的龍爪胎記。
“他為了保護我，在受人間最苦最惡的劫難，我想找到他，等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