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旭堯躲在暗處,將眼前的一切都看在眼裏,心裏此時才明晤,權利的漩渦無處不在,燕洛璃早已深陷,無法自拔。
雖然,月無涯挺身而出,可月無湮的性情令人難料,寒旭堯決定,必須盡快讓燕洛璃離開東月。
宴會一直持續到很晚,月無涯才假裝酒醉,讓燕洛璃扶著朝著自己的營帳走去。
“涯哥哥,你難道不知道你這樣很可能會把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嗎?”
走進帳內,燕洛璃扶著月無涯坐下,凝重眉,戳穿了他的偽裝。
月無涯看了看周圍,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從床上坐起心疼地看著麵前的燕洛璃。
“難道讓我眼睜睜看著皇兄為難你?”
他眯起溫潤的眼眸,寵溺地拍了拍她的腦袋。
燕洛璃鼻子一酸,水霧漫上眼簾。
“傻哥哥,你也不想想,你為我出頭,他會怎麼看我。就連他最寵愛的弟弟也偏向於我,不是更加忌憚嗎?”
拉過被子給月無涯蓋上,她笑意淺淺地分析。
月無涯反倒是不以為意,順勢握住燕洛璃的手。
“我不這麼做,你不也是照樣被他忌憚,還不是照樣對你下手。我已經默默無聞太久了,所珍愛的東西,也悉數殆盡,總不能連你也陪進去吧。”
月無涯的眼底劃過太多的無奈,南楚的皇宮黑暗一片,難道東月就是清明淨土嗎?
見燕洛璃的臉上還掛著擔憂,月無涯將她的手握緊,鄭重其事地看著她。
“你不用內疚,三年前,我離開東月,就是為了逃離那個冷血無情地皇宮,我本來深重劇毒,若是沒有你,我早就那麼悲慘的離去。
因為你,我多了這三年的時光,我看著你在皇權之中周旋,努力活出自己的樣子時,我就決定了,我做不到你那樣,但是起碼我可以為你擋去一些風雨。
哪怕是杯水車薪,我也在所不惜。”
月無涯的話說得尤為鄭重,燕洛璃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她就那麼靜靜地注視著月無涯,愣神了半天,附耳過去,在他的耳邊低語。
這是她臨時想到的計策,但還需要他的認可。
聽完計劃,月無涯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皇兄他精明無比,要想逃過他的眼睛,可不容易。”
為了可以拿下北齊和南楚,他已經準備多時,眼線遍布,實在不易。
“行不行總要試一試,難不成就乖乖任由它掌控?”
燕洛璃笑了起來,自己的命在自己手裏,不搏一搏怎麼知道還有無限可能。
這話,戳中了月無涯的內心,他想了想,點了點頭。
“行!我聽你的。”
安撫好月無涯,燕洛璃走出營帳,不遠處,月無湮正站在月色裏,望著當空明月,嘴角揚起,笑得毫無溫度。
聽到燕洛璃的腳步聲,他轉身,邪魅的臉上,隱去幾分殺伐。
燕洛璃放慢腳步走到他身前,福身行禮。
“皇兄,這麼晚了,你還不休息嗎?”
月無湮輕輕搖了搖頭,轉而繼續看向天空的月亮。
“涯還好嗎?”
他似乎做了很長的心裏鬥爭,問出的話裏帶著幾分疲憊和蒼涼。
“睡下了。”
淡淡地回答,順著他的方向看去,盯著天上的明月。
“皇兄是有什麼心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