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不經心地問，燕洛璃的聲音裏聽不出任何的波瀾。
“今夜，本不該這麼平靜的。”
這場宴會，說是給燕洛璃接風洗塵，同時也是為了麻痹對手，引蛇出洞的。
可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不禁令月無湮心中有幾分不快。
“皇兄是在怪我，沒有除掉寒旭堯？”
燕洛璃直入主題，她清楚，寒旭堯已經來了。
若不是他掌舵，今夜，這裏將是南楚士兵們的煉獄。
“這個，朕倒是的確好奇。”
既然她開了口，那月無湮也就不拐彎抹角了。
犀利的目光落瞟向燕洛璃，她保持著仰望蒼穹的姿態，依舊是無比的平靜。
“如果他死了，皇兄你就不覺得遺憾嗎？不覺得太便宜他了嗎？讓他親眼看著自己曾經用鮮血守護的土地，一點一點的被掠奪幹淨，豈不是更完美？”
嘴角勾起淺淺的笑，燕洛璃空靈的聲音仿佛在講述一個激動人心的時刻。
月無湮當場愣住，從她的眼裏，他嗅到了鮮血的味道。
難道是自己想錯了，真的如國師所說，是因為忘情水和迷心之術的效果太猛，她才變成如今的模樣？
望著她的銀發映襯著皎潔的月光，他不由得深信了幾分。
寒旭堯如今已不再是威脅，那可是這丫頭親自灌下的噬魂蠱毒。
綜合來看，月無湮甚至覺得自己有些多心了。
可他也並沒有完全信任燕洛璃，眯著眼，審視著她。
“此次出征，涯定然不是寒旭堯的對手……”
“皇兄放心，臣妹會在暗中跟著他，保證他的安全的。”
燕洛璃打斷了月無湮的話，拍著胸脯保證。
月無湮才算是滿意地點點頭，囑咐燕洛璃早些休息，走回了自己的營帳。
整個軍營安靜異常，燕洛璃轉身回到自己的營帳，皺著眉，想著接下來的計劃如何實施，一個黑影從天而降，順勢捂住了燕洛璃的嘴。
在燕洛璃彙聚內力準備出手的時候，那黑衣人摘下了自己的麵罩。
四目相對，燕洛璃的眼中滿是詫異。
“你怎麼會在這裏？”
穩定下來後，燕洛璃看著寒旭堯，低聲質問。
寒旭堯鬆開她的嘴，下意識把她摟在了懷中。
“璃兒，我就知道，你還是我認識的璃兒。”
從靜長老找他談合作的時候，他就猜到，燕洛璃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
“鬆開！你來了也好，我正有事找你。”
燕洛璃說著，湊到寒旭堯的耳邊，撿重要的，將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
“這可是險招啊，真的要這麼做？”
寒旭堯眼底透著心疼，將她抱得更緊。
燕洛璃不容置疑地點頭，表現的異常堅定。
“那你還有更快更好的方法嗎？”
寒旭堯無奈地垂下頭，這時，外麵傳來巡邏隊的腳步聲，燕洛璃心中一緊。
“好了，你趁著夜色趕緊離開，千萬別被月無湮的眼線發現，這個計劃也隻有你知我知，月無涯知道，切不可透漏給第三個人知道。”
燕洛璃沉聲囑咐，指了指大帳的簾子。
寒旭堯點點頭，待巡邏兵過了之後，悄悄離開了東月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