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2 / 3)

晗色圍著高塔快步走,避過來往的工人,塔的規模不算小了,雖說越往高層塔身越細窄進度越快,但塔基肯定是在甄業章他們來到這裏之前就堆好的。

“也許那群仙修的到來隻是一個意外。”餘音絞盡腦汁地和他一起想,“那個合歡宗的少爺回老家這裏就是為了建塔,逮到劍修們之後發現正好可以湊活,就把其中七個人楔進塔底做祭品了?”

說著餘音都忍不住起了一陣雞皮疙瘩,趕緊伸手去握晗色的手,那蜷在衣兜裏的刺蝟冒出個頭來,尖銳地啾了一聲,像是附和。

啾完它又冒出頭用刺紮了一下餘音的手,餘音哎喲一聲鬆開,忿忿地打了一下它的小腦袋。

刺蝟縮回衣兜裏去,嘰嘰啾啾的。

晗色摸摸衣兜,圍著塔走了一圈回到原地,思緒忽然一閃,臉色白了:“餘音,你說得很有道理,不過這個‘祭品’可能不是什麼巧合,你記得李悠怎麼說的?他說回家的還有合歡宗的六個師兄……加上他自己,李鳴潮正好帶了七個修士回到這裏。”

餘音恍然:“對,不是巧合,那個少爺根本就是預謀好的!”

晗色仰首看塔,一時之間有些頭暈目眩。

那李悠那麼相信自己的少爺,估計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是少爺手中的一個待死亡人選。

餘音不解:“可是,獻祭是獻給誰?”

晗色磨了磨牙:“李悠說,祭山神用的。鳴浮山就有山神,這鬼地方也有?”

就在這時,他們背後忽然傳來一道笑聲:“李悠說得可真多啊。”

晗色和餘音猛然齊回頭,孰料背後無人,他們再轉過來時,身前已經站了一道黑影。

晗色下意識地撲在餘音麵前,那道黑影已經朝他們噴出了一股黑霧。

黑霧像實質性的羅網,又像無孔不入的毒氣,晗色連運轉靈力抵禦的空閑都沒有,意識就已陷入模糊,別說撤回紀信林那兒,就連傳一道召喚術提醒他們都來不及。

暈過去之前,他隱約聽見那黑影的笑聲:“稱我的領地是鬼地方,有些過分了吧?”

晗色感覺陷入了沉睡,而一沉睡,他就容易做夢,或者說是回顧,回顧那個天鼎山裏的,囂厲和周倚玉夢一樣的過往。

這一回的夢裏,他還是借著周倚玉的殼子,清楚地看著少年的囂厲。

但是這回的情形與之前不同,之前晗色看到的兩人相處是極其融洽的,甚至可以說是愛意湧流的,可這回,周倚玉和囂厲卻更像是敵對者。

少年的囂厲被迫單膝跪在他麵前的雪地上,臉上浮現了大半的鮫鱗,腦袋上也冒出了兩隻鮫角,七竅都在冒血。不止七竅,他身上似乎還有許多看不見的傷口,鮮血從黑衣裏滴滴答答地墜落出來,滴在潔白的雪地上,又瞬間被白雪吞噬。

晗色聽見“自己”的聲音:“宣誓。”

少年囂厲抬起頭來,繃得像一隻窮途末路的困獸:“不可能……我雖然是妖,可我不當任何人的靈寵,不當奴隸。”

“你的護心鱗被剖了,靈脈因為透支斷了,四肢百骸、心脈裏流淌著金鱗鮫的劇毒,你走投無路。”周倚玉圍著囂厲緩步走,“做我的靈寵,我將舍你一半靈力,你能活,和守山人一樣,至高無上地活。”

囂厲往地上吐了一口血:“至高無上?別以為我不知道禦宗的契奴靈獸是什麼東西,不能活就不能活,至少我現在還是我,要是真和你簽訂契奴契,我連最後的自我都會失去,變成任你操控的傀儡,那還不如就地暴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