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一會兒,去劉府廚房取藥渣的人回來,“稟大人,藥渣取回來了,昨晚廚房裏的確熬了藥。”
楊輕寒接過藥渣,“我拿去給賀慈看看。”
葉寧秋還未到,宋司年也覺得暫時沒有什麼好問的,於是兩人同行,再次來到花廳。
“賀慈呢!”
剛到花廳,楊輕寒便發現花廳裏除了屍體,空無一人。
賀慈用以驗屍的工具箱還在放在屍體旁邊,手套胡亂扔在地上,屍體詭異的散發著陣陣異香。
宋司年急忙捂住楊輕寒的嘴,將她往廳外拉,“小晗,裏麵有古怪,先別進去!”
“賀慈!”
楊輕寒心裏一陣發慌。
“你先出來!”
宋司年將她拉至花廳門口,感覺到懷裏少年清瘦的身體柔柔軟軟的,心跳又漏了一拍。
想起昨晚的事,他又急忙將他推開,麵色尷尬的看著他。
楊輕寒卻沒時間在意這些細節,眉心緊鎖,目光直直的瞪著屍體的方向,渾身發涼!
她一把抓住宋司年的手腕兒,不自覺間拔高了音量,“宋大人!快!讓人馬上去找賀慈!他一定是發現了什麼才會被人襲擊,我怕有人會對他不利!那個人,很有可能就是凶手!”
宋司年自然意識到她這句話的含義。
衙門的人還圍在劉府裏,就有人敢在劉府光明正大的襲擊仵作,這說明殺人凶手很有可能就在藏在劉府的某個角落裏,說不定正在看著他們!
這樣一來,那就太可怕了。
“林翰!你立刻帶一隊人馬在劉府方圓十裏以內去找賀慈!”
林翰剛從左邊的垂花拱門探進身子,聞言,應了聲“是”,立刻領命轉身去叫人。
宋司年回過頭來,隱露擔憂,“小晗——”
楊輕寒已經自顧自重新走進了花廳,溫潤嬌嫩的紅唇緊緊抿著。
宋司年也顧不得那抹散發著的古怪香味兒,走進去拉住楊輕寒,“你別擔心,賀慈不會有事兒的。如果凶手真的是因為賀慈查到什麼而襲擊他,那麼他明明有機會直接當場殺死賀慈,又何必大費工夫將賀慈帶走?”
楊輕寒拳頭一陣握緊,臉色慘白,“你說得不無道理,但是我擔心的是,凶手想將賀慈做成另一個劉長青,所以才帶走了他。”
宋司年心中一緊,忽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如果殺害劉長青,並花費心思將他的屍體變成這樣的凶手當真將賀慈擄走的話,極有可能會對賀慈的屍體做出更變態的行為。
“現場有輕微的打鬥痕跡。”楊輕寒指了指屍體旁邊尺寸不一的腳印以及才化開不久的水灘,有的呈劃痕狀,有的呈擦痕樣,顯然前不久有人在這裏有過劇烈動作。
宋司年擰著濃眉,他現在方才注意到這些細節。
然而楊輕寒總是先人一步,飛快的直起身子,在腦海裏腦補了一場完美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戲碼。
“賀慈獨自一人在此處驗屍,四下無人,凶手發現賀慈並沒有畏懼這具被可以偽裝的屍體,並且在屍體上發現了什麼,便悄無聲息的來到賀慈身後,賀慈當時十分專注,又不會武功,自然不會注意到身後的動靜,於是,凶手舉起拳頭,亦或者手中有什麼武器,直接向賀慈的後勁劈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