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當然了,小姐你經手的案子每個都這麼詭異離奇,得虧是小姐你,要是阿梨我在,早就嚇個半死了。”
“嗬嗬。”楊輕寒淺笑一聲,手裏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白貓,思緒卻漂浮到三個月前,莫羨在宮裏跟她說過的那番話。
小時候的辛縝鍾愛過一隻白貓兒,可惜,被他的母親當著他的麵摔死了。
一個年歲不大的孩子年紀小的時候,有什麼不開心或者傷心難過的事,往往忘記得很快,可長大了那些小時候受到的傷害和遺憾,就會一件一件想起來,成為他心口永遠好不了的傷疤。
她不知道這件事在他心底有多重要的位置,但她心裏心疼他,一準備定居下來,就高價買下了這隻白貓兒。
也不知道養著有什麼用,就是心裏感覺到了那麼一絲寬慰。
“小姐,咱們逃著命,真的要一直養著這隻琉璃貓麼?”阿梨見自家小姐出神,視線一直落在那隻白貓上,忍不住發問。
楊輕寒回過神來,無奈的笑道,“說了多少遍了,這不是琉璃貓,這是布偶貓。”
阿梨嘟著嘴,“阿梨隻是覺得,小姐養著小寶好像不是給自己養的。”
楊輕寒微微挑眉,她現在的情緒表現得有那麼明顯?
連阿梨都看出來了?
她驚奇道,“你怎麼會有這種感覺?”
阿梨笑道,“因為小姐每次看小寶的樣子,讓阿梨總感覺似乎在透過小寶看別人。”
是麼?
原來她每次看阿寶的時候心裏想的都是他?
楊輕寒表情有些微妙,好吧,她承認,當初養這隻貓就是想日後有沒有機會能送到那個人身邊去,彌補他童年的傷痛。
“別胡說了,你趕緊去休息休息吧。”
阿梨搖搖頭,“阿梨不累。”
楊輕寒揶揄道,“怎麼,照顧起天寶,就不累了?”
阿梨臉頰漲得微紅,“我哪有……”
楊輕寒卻是輕輕歎了口氣,拉著她柔軟的小手,語重心長道,“阿梨,今日賀慈受襲,我忽然意識到危險其實一直都在我們身邊,等天寶身體好轉,你就跟著天寶學一些簡單的功夫傍身,我也會讓天寶教一教賀慈,這樣,即便我和天寶不在你們身邊,你們也能有能力保護自己。”
阿梨也顧不得害羞了,用力的回握住楊輕寒的手,“小姐,你放心,我會好好學的,以後,我也能保護小姐你和賀大哥。”
楊輕寒欣慰的笑了笑,催促小丫頭下去休息。
她和賀慈平日都在外忙碌,這麼大一個家,四口人全靠阿梨一個人操持,她的辛苦她都看在眼裏,疼在心裏。
一路相互扶持到今日,她真心將她當做自己的妹妹看待。
阿梨乖乖的睡到了隔壁屋裏。
賀慈怎麼也不肯先睡,就坐在天寶房裏研究醫書。
自從他決定當一個法醫之後,便開始放棄那些所謂的聖賢之書,將各種醫書收集起來,認真研究。
楊輕寒看護天寶看到半夜,最後實在熬不住了,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她睡得很不安穩。
迷迷糊糊中做了一個夢,一個冰冷又絕望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