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輕寒笑道,“你忘了我檢驗過第五個死者的屍體?他麵部雖然大麵積開始腐爛,但是還是看出某些麵部骨骼特征,最關鍵的是,三九見過他,她的大腦裏殘存著他的影像,在我的描述下,她將他具象化了,你看這顆淚痣,就是三九記憶裏的他的樣子。”
葉天逸當下也不再遲疑,拱了個手,便下去讓人找人。
楊輕寒美滋滋的看著三九,指了指自己的肚子,“三九,你記住,我叫楊輕寒,以後,你就叫我姐姐吧。”
三九傻不愣登的點了點頭,並不知道自己在無意中完成了什麼壯舉。
薑瀾兒適時道,“傻姐姐,你再過幾個月就要生了,到時候她不記得你怎麼辦?”
楊輕寒輕笑一聲,“也是。”
她周身上下看了一圈兒,將自己的手腕兒伸出來,“三九,你看,姐姐手上有一條紅線,以後你見到這條紅線,就代表見到了姐姐,懂麼?”
三九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好。”
楊輕寒又道,“我答應過會給你藥,你想要什麼藥?”
三九目光深遠了一些,呐呐道,“金瘡藥。”
“金瘡藥?”楊輕寒蹙眉。
薑瀾兒目光好奇,“怎麼了?有什麼不妥?”
楊輕寒搖了搖頭,“沒什麼不妥,隻是我之前在查看案發現場的時候就發現她屋子裏有很多金瘡藥。”
薑瀾兒道,“這就奇了怪了,她要那麼多金瘡藥做什麼?”
楊輕寒略微思索了一下,道,“不知道,想必有她自己的深意,我們隻管將藥送來,別的暫時不要管。”
薑瀾兒同情的看了一眼三九,“嗯。”
探視完三九,兩人交代人下去買藥,便離開了盛京都衙。
因為徐楚青之死,徐家老大人開始幹預這樁案子,坊間甚至開始流竄起三九私生活混亂,殺了自己五個情夫的流言。
民間對這樁案子議論聲頗高,一來是三九的殺人手法的確詭異,而來是三九屬羊的身份不詳。
大多數都不看好三九。
因為她屬羊的身份,紛紛指著脊梁骨戳她是條賤命。
徐大人和趙勉也早早的聯合奏請皇帝將三九處死。
好在有葉天逸從中斡旋,才有機會讓她來查出真相。
楊輕寒一路上都在思考葉天逸收集過來的資料,上麵說,徐楚青與一幫狐朋狗友交好,經常流連於花樓,是個不折不扣的紈絝子弟。
他性好漁色,慣常狎妓,家中還未娶妻,就不知養了多少個外室。
很明顯,三九成了他的新目標。
玩慣了風塵女子,花花大少開始把目光轉向府裏不太起眼,性格木訥,卻又有幾分姿色的小丫頭。
為了找刺激,還深夜潛入三九的家裏企圖強暴她。
可惜,天有不測風雲,在他意欲行不軌之時,卻不小心被三九反殺了。
可埋在三九院子裏的那具屍體又作何解釋?
三九殺了他們?
不可能。
可三九又能將人像畫出來,說明三九確實曾經見過他們。
那麼,為什麼這五個人會死在三九的家裏?
楊輕寒拉開馬車帷簾,對外麵的車夫道,“去徐公子經常去的花樓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