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司年目光詫異的看著隔壁父子兩。
一大一小,俱是不悅的表情,生氣時候的模樣,大的沉斂如墨,小的狂放又可愛,倒是如出一轍的一致。
他順著父子兩的目光往前看去,隻能看見模模糊糊一個女子和一個男子緊緊靠在一起。
莫不是,來捉奸的?
他心底有些同情父子二人。
卻在下一秒,發現那藍衣男子將那迷蒙中的女子打橫抱起來,往懸崖邊走去。
“不好!”
宋司年大吼一聲。
“快救人!”
他話音才落,身旁的父子已然不見了。
連同他們身後那個護衛模樣的年輕男子,也蹭的一聲,往前躥去。
額,動作倒是……出奇的快。
宋司年噎了噎,也急急忙忙從草叢裏爬起來,往懸崖邊衝去。
然而,沒等他衝到最前方,懸崖邊那幾人已經熱熱鬧鬧的打在了一起。
混亂中,宋司年驀然發現,那被抱在懷裏的女子不是楊輕寒是誰?
“小寒?”
宋司年愕然的瞪大眼睛,他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楊輕寒了!沒想到在這樣一個夜晚,一個地方,竟然還能看見她!隻是,她怎麼會大半夜的出現在這詭異的往生崖上呢?
他滿心疑惑的頓住,不解的往崖邊看去。
君初陽挾持楊輕寒站在懸崖邊上。
這個一直躲在背後的男人如今終於露出廬山真麵目。
他輕功奇高,懷裏攬著一個人也能懸在懸崖旁,一雙眉眼細長,眼眸漆黑,瞳孔又圓又大,與江挽風生得極像,挺翹的鼻梁窄而長,嘴唇微微下沉,不笑的時候帶著一股莫名陰鬱,笑起來時,便越發陰森滲人了。
他麵色偏白,不像是生活在正常環境下的人,仿佛一直蟄伏於黑暗中,露出來的脖頸,肌膚也蒼白得似乎覆了一層厚厚白釉。
他的眼神很冷,比盛都的隆冬還要冷,冷得看一眼就能凍僵似的。
他站在懸崖便,半隻腳已經踏了出去。
辛縝心髒高懸,薄唇緊抿,“君初陽,你放開寶兒!”
“寶兒?”
君初陽冷笑一聲,看向辛縝和辛真寒,複又陰惻惻的瞥宋司年一眼,顯然,他也是識得宋司年的。
宋司年眉頭緊鎖,他確信,自己不認識這個藍衣男子。
君初陽勾起嘴角,“不想讓暖暖死的話,你們所有人,都不要妄動。”
他懷裏抱著楊輕寒,辛縝和莫羨也不敢隨意輕舉妄動。
辛縝捏緊拳頭,眉目陰沉得可怕,“君初陽,若寶兒有一絲損傷,不管天涯海角,我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辛真寒用力捉住爹爹的手指,凶狠狠的瞪著大眼睛,“大壞人,你放開寶寶的娘親!”
宋司年於是神情更複雜了。
難怪他覺得這孩子眼熟,原來他就當年楊輕寒腹中的孩子……那麼,這孩子身旁那位俊美無儔的男子,便是當年與楊輕寒有了夫妻之實的辛縝了……君初陽將目光落在辛縝臉上,這麼多年,他暗中觀察著一切,就是這個男人擁有了他的暖暖。
念及此,男人俊臉上的表情頓時有些難看。
“你以為,我會怕了你?”
他冷冷的牽開嘴角,“暖暖本就是我的女人。”
辛縝麵沉如水,手心暗中蓄力。
君初陽目光淡淡的掃過眾人的表情,月色下,辛縝相貌清俊如出塵的壁月,隻是此刻的他如同被侵犯了領土的雄獅,渾身上下寒氣四溢,深沉的眸中,翻滾著山呼海嘯般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