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就是現在死在她懷裏,他也不會有半句怨言。
楊輕寒伸出玉白蔥根一般的手指,哭笑不得的摸了摸眼前這個男人的額頭,他現在是越來越會撒嬌了,比辛真寒還要會撒嬌一些。
但人在床上的時候,又如同虎狼。
她臉頰嫣紅,對上他灼熱的視線,氣氛逐漸升溫,有些事不言而喻。
辛縝慢慢低下身子,兩個人逐漸合成一個人,兩道影子漸漸變成一道影子,最後,偏殿裏氣喘籲籲,男人暗啞的聲音和著女子細碎的呻吟,成為一道最悅耳動聽的聲音。
一場酣暢淋漓的情事,叫人身心愉悅,結束的時候,楊輕寒親手燉的那碗雞湯已經冷了。
她有些懊惱的咬了咬唇,“湯都冷了,你可是錯過了我親手給你熬的湯。”
辛縝從塌上坐起身,從後麵抱住她,下巴就這麼輕柔的在她肩頭蹭吻,難得悠閑自在的閉上眼,聲線慵懶,“不遺憾,相比起喝寶兒親手做的湯,不如吃寶兒你。”
楊輕寒無語的扶了扶腰,他整日天兒的處理政務,怎麼還這麼能折騰人呢?
她這才幾日沒與他同房,他差點兒沒直接讓她散了架。
“阿縝,你怎麼都不累的啊。”
男人將她身子轉過來,意味深長的將她擁進懷裏,“不累,隻要是伺候寶兒,為夫就不累。”
楊輕寒老臉一紅,囁嚅道,“什麼叫你伺候……我……”可轉念一回想,剛剛的確是他伺候她來著,他技巧嫻熟,又熟悉她的身子,將她伺候得舒舒服服的……於是,整張臉更加羞紅,不知說什麼才好,隻好轉移話題,“阿縝,我想著,既然你給我安排了一個身份,我是不是要去楊家住上幾日才好?”
辛縝眸光一深,將她稍微推開一些,盯著她平湖似的眼睛,“嗯?
你想去?”
楊輕寒抬眸,彎了彎眸子,溫柔的與他對視,“我現在是楊明朗的女兒,總得去見見他們,認識認識自己的新家人,不然怎麼對得起你的一番安排?”
辛縝高眉深目,大手握住了她纖柔的手指,潮紅逐漸褪去的俊臉上寫滿了冷沉和不悅,“你想去楊府住,不跟我和辛真寒住?”
楊輕寒笑了笑,“嗯,也不住太久,等大婚再回來。”
宮裏如今這氛圍,住著也是憋屈,沒有成婚,在那些大臣的眼裏,她就是個名不正言不順的惑君妖女。
各個往阿縝的禦案上上折子,說得輕鬆點兒是名位不正,說得嚴重點兒的,都扯到國家存亡上了。
辛縝語氣裏帶了幾分不悅,固執的將人手指握緊,“寶兒,你知道我離不開你,我們好不容易才——”楊輕寒輕柔的打斷他,“阿縝,你還沒娶我過門兒呢,我就這麼住在宮裏傳出去像什麼話?”
辛縝怔了一瞬,看著她,心裏大概明白她為什麼要這麼做了。
“寶兒……”心中難掩感動,又心疼。
楊輕寒噗嗤一笑,依偎進他懷中,手指在他胸口處緩緩畫了個圈兒,“我這可不是光是為了你,住在這宮裏太悶了,我去楊府,也能透透氣什麼的,自由些。”
辛縝將人抱緊,“寶兒,對不起,是我無能。”
楊輕寒莞爾一笑,“你已經給我做了最好的安排不是麼?
隻是我們兩人終歸難以抵抗這龐大的封建體製,百官思想老舊,舊的思想桎梏著每一個人,要想改變也不能急在一時。”
自古以來,改革流血,誰不是踩著皚皚白骨一往無前的走。
沒有一個人能一言九鼎,說改革就改革,哪怕是天子,在很多人事麵前,也無能為力。
她心疼他一人肩上難抗重擔,也心疼他把所有困難都壓在自己一個人身上。
在這樣的環境下,她能做的還不多,但也想力所能及的替他解憂排難。
辛縝低頭,長睫落下兩片陰影,將眼底沉沉的寒意遮住,那幫老東西,總有一天他會讓他們知道他的厲害。
眸中寒光微冽,最後揚起眼尾,轉而滿含寵溺的吻了吻女子的發頂,沉聲允諾,“寶兒,我會光明正大的讓你回到素月殿,你等著我,過不了多久,你就能真正成為我的妻子。”
楊輕寒輕笑一聲,“嗯,等你。”
這麼多年都等過來了,她不急。
兩人相視無言,萬千情意,一切都在不言中。
“哎。”
辛縝懷裏摟著溫香軟玉,唇邊揚起一個無奈的淺笑,“你還沒走,我就已經開始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