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慈直視著柏霖清戲謔中帶著冷漠的目光,氣得咬牙切齒,“我一日不殺了你,我一日都會反抗你!”
柏霖不鹹不淡的勾起嘴角,走到賀慈身前,手指抬起他的下巴,輕蔑的看著他,“怎麼反抗?
背著我偷偷放了這些低賤的女奴?
還是背著我給那些半死不活的人縫合傷口?
還是背著我給那些剛出生的孩子喂奶?”
“賀慈啊賀慈。”
柏霖搖搖頭,“你這個人,就是太心善,可是這麼一個心地善良的你,卻還是用你這雙治病救人的手,把那些活著的馬鹿達一個一個從石台上送走,你把他們的髒腑從肚子裏掏出來,把他們的眼珠子挖出來放在盆子裏,眼睜睜看著他們鮮血流盡而死,你做什麼了嗎?
你以為你放了這幾個女人,縫合了幾個傷口,喂養了幾個嬰孩,你就能洗脫的你的罪過掩蓋你的毒辣了?
想得倒好!你就是殺人凶手,你跟我,就是同類人!”
賀慈被柏霖的話語激得渾身發抖,奮力掙脫開他的手,臉色越發慘白,“我不是!我是被你逼的!”
柏霖冷眼逼視著他,高高在上,“我逼你?
我分明在成全你!你剖開的每一具屍體,你哪次沒有認認真真數他們的骨頭?
我把這些人給你,是為了讓你更了解一個人,讓你知道隔著這張人皮,人的內裏還有些什麼,讓你知道人的五髒六腑長成什麼模樣,怎麼,如今你知道了,也學到了,便開始卸磨殺驢,不認我的好處了?”
賀慈眼裏盈滿了憤怒和痛恨,“你滾開!有本事就殺了我!”
柏霖提唇,眼裏卻沒有半點兒笑意,“既然你這麼想死,那我就成全你好了。”
他看著賀慈那張生無可戀的臉,眼裏越來越冰冷,“來人!把我們的賀大人押上石台!”
幾個守衛走上前,將賀慈雙手按住,賀慈沒有半點兒懼意,哈哈哈大笑起來。
“好啊,今天我就死在你手裏,也算是為我手裏的亡魂贖罪了!而你柏霖,你等著,蒼天有眼,你這樣殘暴狠毒沒有人性的人活著,終有一天會得到報應,那些被你害死的冤魂都在看著你,不是不報,隻是時候未到!你等著吧!”
柏霖危險的眯起眼睛,掏了掏耳朵,“太吵了,殺了吧,反正留著也無甚大用,隻會給我添麻煩,煩躁。”
“是。”
說罷,有人舉起長劍,朝著賀慈的後背砍去。
楊輕寒一看,猛地從人群裏跳出來,將匕首握在手心裏,整個身子勢如閃電,向那執劍的男人撲過去。
男人不察,被楊輕寒刀尖劃破後脖,痛得尖叫一聲,手裏長劍一抖,掉在地上。
賀慈驚慌抬眸,對上一雙熟悉的眼睛。
“大小姐?”
“怎麼,看到我傻了?”
清脆溫軟的嗓音似有安定人心的力量。
賀慈登時熱淚盈眶,眼裏重新燃起生的希望,“大小姐!”
“好了,別喊了,耳朵都要被你喊聾了。”
楊輕寒彎眸一笑。
屈膝,肘擊,二段踢,連環踢,瀟灑漂亮,幹淨利落,幾番動作下來,這幾個武藝平平的守衛並不是她對手,很快就被她打倒在地。
她伸出手,對賀慈粲然一笑。
“賀慈,起來。”
“好!”
賀慈將大手放進那隻嬌小白嫩的手掌,溫暖的掌心幾乎讓他直接落淚。
楊輕寒將賀慈拉起來,纖長的身子擋在他身前,露出的一雙眼睛,漆黑清冷,風華絕代。